孟雪回蹲在地上观鼻鼻观心，肚上火辣辣的，疑似被自己挠破了油。他疼地抬起掌心，捂了捂那片发红的肤，实在很想叹气。

秦慕白心念一动，把孟雪回的鸭帽往上提了半寸，跟拨螳螂须须似的，在他翘起的碎发上轻轻揪了一下。

秦慕白了，大度放他离去，孟雪回僵着脖往外走，一路上磕磕绊绊的，瞧那别扭模样跟同手同脚也不差许多。

“好，你帮我叠。”秦慕白眯着一双桃，把方巾夹在指尖递与他。孟雪回抄着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来，脸上笑得有些腼腆。

这东西，现在现的不是时候。

“啊？”包傻乎乎地抬看他，睫扑闪扑闪的，惹得人指大动，很想一把他吞肚里去。

小记者蹲麻了，迎着影帝秦的目光颤巍巍地站了起来，指着对方袋的方巾一角，开说，“秦先生，这一在衣服外面蹭了灰，我给你重新叠一下吧。”

孟雪回左顾右盼，末了，蹲在大门，从地上捡起来一只灰扑扑的大文件袋。他借着稀淡的灯光勉看清了上面的封条，当即脸一变，拎着东西快步走到门里落了锁。

秦慕白双手在兜里，后背虚靠门框目送着孟雪回离去，觉小记者这厢不像是落荒而逃，反倒像英勇就义去了。

末了，他微侧过，把这事托在掌心里，用空着的另一只手，把秦慕白的方巾叠成了玫瑰的形状。

“好了。”孟雪回大功告成，欣然地拍了拍手，甫一抬对上秦慕白的悠然目光，结结地说，“那我、我走了……”

他这举动来得突然，孟雪回不敢造次，定定地蹲在原地一动不动，不知秦先生意何为。

白挠了三红印，想了想觉得不便言揭穿，只把洒了玫瑰的方巾叠了叠，重新掖了上衣袋。

孟雪回莫名其妙被人亲近了一回，走了仍然心里不踏实。他飞也似的从剧组的大门窜了去，也不到路边拦黄包车，就这么凭着两条走回了旧民巷。

秦慕白清咳了一声，把鸭帽重新扣上他的脑袋，略一扫孟雪回的红脸颊，有些意犹未尽。

孟雪回了眉心，把文件袋压在屉最底下，并

孟雪回把文件袋翻转过来，纸面上的邮戳来自北平，可寄件人一栏却未有署名。他暗自叹气，那位不可说的神秘朋友，向来都是挑着平静日给他寄远件。

等到屋的时候天已经沉了下来，孟雪回摸索着从挎包里拎钥匙串，好不容易把院门打开了，他左脚先门，右脚还没来得及迈开，也不知踩了个什么，耳边听得吱呀一响，唬的他差起来。

他来不及多想，一房间拧亮了电灯泡，便坐在书桌前开始动手拆袋。文件袋被包装得很潦草，最外层只用几张旧报纸裹了边，有几地方都被墨泅烂了，袋却还是齐整的，看起来是拿透明胶带一缠就完了事。

“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回去吧。”秦慕白看他蹲在地上很有团成小包的趋势，把伸到一半的手给收了回来，不用碰的改用说的。

“孟记者好一双巧手，着这么着一叠，我是再舍不得用它了。”秦慕白里了笑，伸手要来接，孰料孟雪回先他一步，把叠好的方巾很细致地掖回秦慕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