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睫垂下的弧度是温柔，颈侧投下的影是温柔，一开一合的嘴更温柔。

他并不需要安，只是这些话是由俞还说来又显得与众不同。

那样漂亮的神情，讲着平时冯究望最不听的话，他都觉得可以接受了。

这人都不需要回应似的，自己说完就好，低解了两颗扣后又觉得不妥，原封不动系回去了，把脑袋抬起来。

“总之我想说的就这么多，大晚上的你不要胡思想，时间不早了你早睡。”

冯究望没有打断他，里带着一丝笑意听他讲，纵容自己圈养的。

盖下黑漆漆的影。

是只甜的小羊。

俞还说到这里停顿了，看向冯究望而后认真说：“说是苦衷，其实就是为年长者的自以为是，你不要去在意。”

冯究望想自己是该动的神情还是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，话到嘴边变成了：“俞还，你睡衣扣系错了。”

冯究望忽然松开手，非常轻易地，“那还是算了，老师晚安。”

俞还说：“你爸爸那样还蛮讨人厌的，但是大人总会有一些他们自己的苦衷……”

“这话由我这个老师的说来实在不应该，那就像你之前说的，现在不要把我当老师了。”俞还说着坐在冯究望旁边。

冯究望从没想那么多。

对或者错，过程与结果，对他来说它们都发生在同一天里。那么匆忙又尖锐地在他里一只活生生的蝴蝶，从此他看谁都是一个模样，他自己也是如此。

是俞还上的味。

二十七岁的男人，早脱离了活泼可的范畴，不应该再用幼来形容。

冯究望都不禁愣住，“嗯？”

俞还的手是修长好看的，系里很多女生都夸赞这样一双手应该去弹钢琴，他用那只手抓住沙发上的毯，主动凑到冯究望跟前。

等到那扇门再次关闭，冯究望脸上那副委屈相彻底消失，手指在柔的毯间挲，被上有绒绒的，像光下的甘草、麦粒，散发淡淡清香。

冯究望这次是真的愣住了。

俞还抬起打量他，用那无害又充满惊吓的目光打量他，迟疑：“……那晚安。”

俞还把低下去，声音闷在咙里：“我说怎么这么别扭……”

这次没等多久关闭的门忽然再次打开，这次连冯究望都猝不及防，没把危险的神收敛净，俞还忽然颠颠颠跑到自己面前。

那个人上特有的香气。

“他们说你错了，其实没有错，无论是拉那个女孩教室还是去揍那个老师，或许这些行为不够成熟是欠考虑了些，可是那时候你才十四岁，没有足够的勇气，常人是办不到那样的……你得足够好了。”

可是俞还啊，是偷偷在被里了一圈吗，发糟糟的，睡衣还扣错扣，匆忙间跑来，那双睛看他像是在瞪他。

俞还的漂亮还是如同蝴蝶的翅膀，脆弱的扇面似的翅和闪着光的鳞粉造就一个他。

他却只当是夜。

“我想有些话还是不要等到明天再说了。”

不中听的话在老师里说来也一样不中听，但是可以被原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