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私底下叫你老师真的好奇怪，明明我们都这么熟了。”冯究望再次提到这件事。

俞还的脊背僵直，隐隐泛着酸，绷的那气呼来，有些狼狈地认命了。

“噢。”冯究望说，“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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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问过他。”冯究望说。

无措的表情令冯究望更加满意了，可是笑容挂在脸上不到半秒，被突然凑过来的那只手打断了。

冯究望缓慢看了他一，没再提这茬。

“我可以问吗？”冯究望说。

他在看俞还。

半小时前。

那时候他刚知陈芳梅的存在，当着女人的面，他问冯琛：“那我妈算什么？”

冯琛没有回答。

俞还一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都被男孩尽收底，他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，还听自己讲那些有的没的狗不通的理——说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自己。

“嗯？”俞还选择装傻。

死人和活人怎么比。

“或许有？”冯究望说，“真是好巧啊，又被我看到了，哥。”

冯究望心里有了答案。母亲是白玫瑰，是余留在心底鲜艳的红，是曾经的挚同样也是个死人。

俞还挑不病，可直觉自己不应该答应，那边冯究望促：“他们不是都叫你‘俞哥’吗？”

冯究望刚好退游戏，抬便看到玻璃窗外背对着俞还讲话的男人。

冯究望像在回忆：“他什么也没说。”

他现在叫“哥”有莫名的嘲讽。

少年人恣意妄为，格张狂又不服教，从不谅大人的难——那是他们给他下的定论，并且在后来的那件事情上更加印证了他们的想法。

“我说不可以有用吗？”

——他看到了。

冯琛无论回答什么，陈芳梅都会难堪，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很难堪。

俞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
“我不知。”俞还直接说了不知，撤回手，“或许你该当面问一问他。”

俞还立瞪：“那也不能直接叫我名字！”

少年的声音低沉，像拨动一琴弦余音在震颤。

俞还刚才站在外面和另外一个人说话。

他只能说：“可、可以吧？”

死人听不见回答，可是活人听得见啊。

“俞还？”冯究望却对他刚才的举动表示疑惑。

他羞耻的满脸通红，里汪汪一片，睫在颤，像摇摇坠的蝴蝶翅膀。

和俞还差不多的，穿得西装革履，隐约能看到耳后的镜框架。

他还是只有一个背影。

那应该是第一次俞还主动接他，修长净的手落在他的发上，有些犹豫地顺顺，短的发扎在掌心，狼崽一样。

冯究望想了想，“那叫哥？”

“你爸爸怎么说？”

冯究望掏手机，放大再放大却不是为了照清楚那个男人的脸。

冯究望在看他店之前站的那个位置。

“我是你长辈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俞还没想到只是差一个字区别会这么大，这无形中又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。他明显的苦恼表情，冯究望心里又滋生其他念，很突兀地往窗外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