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重重咳嗽了一下，扬声：“你明天再来看吧，今天要关门了。”

果然，那放书回去的动作极慢，窸窸窣窣的，听着就很不容易，但好歹是了回去。

张老舍不得赶人，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。

虽然久不有收银的机会，张老凭借着丰富的职业经历，行云般指了指贴在桌上的二维码，提示本店接受手机支付，在遭到婉拒之后，又迅速拉开屉，完成了收钱，找零，包装一系列程。

言执冰了声谢，接过了包装袋，顺手放在膝上。书店门有一个小台阶，张老已经站起来打算帮帮忙，也不知对方怎么作，就已经轻飘飘的的过去了。

气温已经零下了，地面上还有积雪，言执冰外里面只有薄薄一件衬衫，最上面两颗扣解开了一颗，脖上贴佩的一朵透明的小莲，已经沾染了几朵雪。

不过桌上倒是不空，一侧堆满书籍，另一侧是打开的习题册。

椅上的人留了一长发，大分被一条绣着金神兽的发带束在背后，偶尔几缕顺着耳鬓落下来，乌沉沉的贴在脸颊上。

因为白天刷题刷太久，昏脑涨，才来透气。这一片属于历史保护街区，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四层小楼，也是老房，因为上下楼不方便，就只租了底层，兼住宿和办公。

最里面那层书架后，传来轻轻的“噗”的一声，显然是书被合上的声音。

“要这两本。”

随着一阵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，一架黑的椅从书架后转了来。

一本和一本被放在了收银台上。

看书看了一个多小时。

其实早在半年以前，言执冰就已经醒了。却没想到浩土小世界的灵气稀薄如斯，竟然让他正常开机都不能。只能一动不动躺在棺材里积攒灵气，直到攒够能维持最低运转的量，才得以升棺发材

张老竖起了耳朵，好半天也没听见书册被放回书架的声音，心想后书架，取书容易，放书却难。一动就想帮忙，然而悬空了几秒，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
心理咨询事务所刚刚开业，百废待兴，还没实现收支平衡，只能这么勉布置一下。

椅过了门的斜坡，在平台上停下。言执冰在袋里找一张卡，刷了一下玻璃门右边的一个应，“滴”的一声，门锁就开了。

言执冰看了看手里新买的两本书，又看了看桌上的应试神，内心天人战，最终还是向生计低。控着椅转到了桌后面，拾笔挑灯夜战。

尽早洗白上岸乃是等大事。

最外面是访客登记休息区，现在空的，里面一层是办公区，同样家徒四，只有一张桌，一把椅，连条像样的沙发都没有。

张老那颗敬畏中夹杂着张的心情顿时有复杂。

目光微抬，由暗及亮，寸寸剥离，便是一张汲取了无尽山川秀的脸。

这世……年轻人竟然成了封建迷信的主力军。

毕竟他手里的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假证残留的灵气日渐淡薄，且没有录国家系统，说不定哪天就要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