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金刚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，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，消失在船舱往下的楼梯。

人未必可靠，最后只能落在古百青上。

纠结在一起的毯猛地抖动起来，光从里面探来，迷迷糊糊地看到古百青，立刻睁大了双，哭无泪地求饶：“古哥，我知错了。”

船舱下一层是货仓，里面堆积着要运往南尾岛的货，两只孤零零的小羊羔窝在木箱围起的角落里，靠昏昏睡，嘴角还叼着几瘪的杂草，听到动静后，也只懒洋洋地抬瞅了瞅不请自来的古百青，又没兴趣地低下去。

魏岚刚上到甲板，听到这话赶抬问：“要下雪？”

魏岚白快翻上天了：“你又算计船长那分账了，他都快被你剥削成杨白劳了，当心他急了跟你拼命。”

“嗯，

魏岚自然是相信他的，闻言不由疼地咋：“货仓里还有活呢，真是要命了。”

古百青左手抱着桅杆，右手拿着望远镜正聚会神地四下观望，闻言也笑了：“这次你们可冤枉他了，明天确实要下大雪了。”

‘要命’在船上是禁语，魏岚明显话里有话。

可即使打扫得再净，只和海隔了一层木板的杂仓依旧暗。为了防，堆砌在正中的备用锚和帆桨、小船四周都罩着塑胶布，涂了荧光漆的墙面散发着幽暗的光线，打在塑胶布上印更森的痕迹。

杂仓也打扫的很净，船上人群密集最适宜瘟疫蔓延，船员们都很自觉保持卫生，魏岚更是连平日无人踏足的船底杂仓也不放过，每隔两日就会安排人手来打扫一遍，力求连只蚂蚁都不能存活。

“唔，那我现在就去给他个拼命的机会。”古百青无所畏惧的一笑。

“别耽误太久啊。”魏岚瞪他，“长话短说，这边还等着你呢，桅杆我可不爬。”

“不意外的话，应该是暴雪。”古百青收起望远镜别到腰间，双手抱着桅杆刺嗞溜一声就了下来，伸了伸懒腰，全僵的骨骼发嘎吱嘎吱的响动，说话声都透着疲惫，“准备一下吧，晚上要起风了。”

此时一对，气氛就有些僵了。

光蜷缩在木板上，上披着一层毡毯，影模糊颤动。

“哟，上班去啊？”古百青毫无所觉的随意打着招呼，脚下停了只有一秒钟，就绕过韦金继续走。

“到底谁是杨白劳啊……”古百青哭丧着脸走了。

下了楼梯，沿路跟几个船员打了招呼，还没走几步，就和韦金打了照面。

“先找两人去货仓收拾一下，下午班的人选减少一半，晚上有的累了。”古百青心知不妙，却也只能安她，“也许这场暴雪两天就过去了，辛苦你多盯着些了，回让船长犒劳你。”

古百青定定地看了它们一会，在小羊们到不自在之前收回视线，遗憾地吞吞，继续往下走，心里暗叹不知何时能再吃一回烤全羊。

自那晚古百青动手动脚后，两人就没再有过，准确说，应该是韦金再没理过他。

“灯泡。”古百青走到他前蹲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