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开一段距离，蒋丞突然想到什么，问：“你这么晚不回去，上次跟你的那小孩没事么？”

李白白：“没事儿，他在他爸妈那儿。”

李白白盯着蒋丞两指间夹着的盛着白粉末的白纸，缩了缩脖：“染？有那么严重？”

“回家？”

“等等。”蒋丞伸手动了动两指间夹着的棉卷“你忘了这个。”

蒋丞说：“直接一涂上。”

蒋丞想起来了：“那是跟你打的？”

李白白胡。

李白白掌心托着纸片，刻意侧过一些，尖沾了药粉，放在空的牙窝里。

蒋丞撕开棉卷给他去：“明天如果还血就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
蒋丞有一瞬间的茫然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了一会，李白白哈了气：“冷的，我先上去了，你早回。”

蒋丞双手大衣袋里：“早忘了，伍的时候检差因为开刀的疤没过。”

蒋丞没再说什么，找了个尽量不显得那么猥琐，暴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地方，公园外的长椅上。

李白白摆摆手：“开车开车。”

蒋丞扯起嘴角笑了笑，没说什么，把东西递给他。

李白白浑不在意：“不是儿，胜似儿。”

蒋丞：“不是你儿？”

“噢。”

“嗯，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？赶快回去睡会。”

李白白努努嘴：“你胳膊骨折的那次。”

李白白着棉卷糊地“嗯”了一声：“上……上车。”

蒋丞瞥向车上的电表，凌晨两二十九分，他好笑：“你终于想起来了？”

止疼药药店只卖了几颗，用小小的纸包包着，蒋丞用钥匙边缘将两颗药隔着白纸压成粉末，准备抹在李白白牙的伤时却犹豫了，想了想说：“你自己来，小心染。”

蒋丞借着手机屏幕灯，看到李白白腔里另一颗形状奇异的牙：“这也是这次打掉的？”

蒋丞：“我也不确定，尽量小心吧。”

李白白有些不自在，又装作很潇洒的样，动了动脖，低，尖碰到药粉的一刻，脑袋终于转过弯了，抬：“我自己拿着就行。”

盛药粉的纸片被微微卷起，准确地倾倒在粉的伤上，李白白低低地“啊”了一声，闭上嘴，神情微微扭曲，觉药粉确实全撒在地方了，味微苦，他，朝蒋丞比了个拇指。

蒋丞忽然就想笑，手还固定

蒋丞把棉卷找准位置去，叮嘱他：“咬着。”

李白白嘎嘣合上牙。

这个动作不能快，每次沾的药粉不能多，不然在上就化了。李白白小心翼翼地了两三次，蒋丞终于看不下去，接过药粉，一手住李白白的下颔：“张嘴。”

车停在李白白家楼下，蒋丞把李白白嘴里的棉卷来看了下，血不是很多，淡淡的红：“睡觉的时候嫌难受就别着了。”

李白白无力：“大哥你是和多少人过架啊，这都不记得了。”

李白白又看了一会：“我手也不怎么净，怎么？”

蒋丞比他略，两人站在路灯底下，刚秋，残余的几只飞虫来回盘绕。

“哪个？”李白白着他指的摸了摸，鄙夷地看他“你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