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王其实答腔，老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，放心吧小同志，你表弟的病保证能好！跟你说，我会看相，他人中长，能长寿。

我爸爸就这么说过我，你也这么说过，好象谁碰上我都没好事。先是你，然后是燕飞，王其实也挨了分，现在，又到组长了——他，他小孩才六个月啊……

你说什么？王志文没听明白。

天慢慢地亮起来，太来了，今天没有雾，天很蓝，很好的天气。会是个好兆吧？王其实用力了睛。

冬天的早上黑暗冷，王其实哆嗦着把手凑到嘴边呵气，腾腾的白气从嘴里来，迅速挥发得无影无踪。

睡一觉醒来，就又是新的一天了。

当初，老队长牺牲的时候，组织上是打算让他接任的。他经验丰富，资历老，我呢，刚参加工作没几年，组织上不放心。可是他主动推掉了，说他从来都吊儿郎当惯了，要是当了队长就没这么自由了，就像孙猴上了箍咒，非憋死他不可，是把我推了上去……不然的话，这一次执行追捕任务的就该是我，躺在急救台上的也应该是我了。

燕飞的手术安排在早上八，王其实从六半就守在了14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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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明白就好，睡觉去！王队长把包仁杰踢上了床。

包仁杰有糊涂，为什么？

王其实得都不知姓啥了，连电梯都没坐，蹦达着就上了14楼

、我真的是扫把星吗……

哟，小同志，你怎么在这儿站着？老情地跟王其实打招呼，你表弟今天手术是吧？

街上开始闹了起来，上班的上学的人们了家门，奔向各自要去的地方，行匆匆。有病人在园里锻炼，很闲在的样，王其实认那个坐在椅上散步的老，听护士们提过他只有半年的命了。王其实心里一动，匆匆了电梯下了楼。

队长，你别这么说，这事跟你没关系，都是那几个混帐王八，等抓到他们我非扒不可！

真的？

王志文叹了气，燃一烟，烟雾在指间缭绕。

好半天，王队长说，这一次躺在那儿的，本来应该是我。

站在小园的亭后，王其实看见那老正悠闲自得地哼着京剧，没错，就是和燕飞同屋的那个老病号，唱的是——临行喝妈一碗酒，浑是胆雄赳赳！老的声音不大，调门倒，后面的音分扯得声嘶力竭，王其实一疙瘩。

不知是不是所谓的‘病急投医’？王其实抓住老问了个底儿掉，老也不糊，从太极八卦到五行，从两仪四象到六爻梅，天上地下侃侃而谈，云山雾罩地把王其实蒙了个转向——总之，你那个弟弟是个福像，福大命大造化大，小伙你把心放在肚里，他啊，准能蹦地院！

楼下病房区已经有了动静，燕应该开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了吧？忽然想起昨天忘了给燕刮刮胡，燕最恨邋邋遢遢地了。算了，等完手术再刮吧，对了，回得把宿舍打扫一遍，还有，空得去逛逛城隍庙，燕喜吃老记的荷叶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