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医生沉默了很久，冲小护士摆摆手，你盯着儿，我去烟。说着转朝走廊尽的台走了过去。

小护士气得脸都紫了，什么大妈！我有那么老吗？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叫我姑也不行！

你要去什么？病人正在休息，他休息得越好手术成功的几率就越大，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？！

明天我就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你，你要是不给我全须全尾地来，我就从14楼的窗上下去！

陈医生答应你去了，你不知他从来不烟吗？

还记得燕被燕伯伯接回去的时候，很愧疚地跟自己歉，对不起，我要是能传染上就好了，你把麻疹传染给我，你的病就好了……

不行不行！他现在谁也不能见！跟你说了不行，陈大夫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，被他知了不得了的。

啊，你没睡着吗？

啊？王其实没听明白。

是那个让燕的笑容彻底消失的原因吧。这几年来，燕笑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清楚，想起上次燕疼发作之前，因为自己的几句傻话笑得不过气来，王其实的心里针扎一样地疼。

王其实的泪一颗一颗地砸在了地上。

病房已经熄了灯，借着走廊上的灯光，王其实找到了合衣睡在床上的燕飞。

如果，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，自己就可以代替燕去受那份罪，去挨上那一刀，燕啊！

王其实猛地起来，动作太猛了，有。

燕啊。

什么？

14楼，怎么了？

王其实捧起燕飞的手，手背上青暴起，到都是针，王其实把那双手贴在自己的脸上，泪就那么不由自主地了下来。

你开什么玩笑！燕飞猛然睁开了睛。

小护士很委屈地住了。

大夫，求求你，我、我就去看看他，我保证不吵醒他，我就只想看看他，我怕，我怕……王其实说不下去了。

不是开玩笑，你记着，你要是敢死在手术台上，我追到十八层地狱也要找到你，你答应过要养我的，你敢说话不算话我让你在地底下都不安生！咱们

你听清楚了，王其实凑到了燕飞的耳朵边，你知手术中心在几楼吗？

值班室的门猛然被拉开，嚷嚷什么这里是医院！要嚷嚷到街上去！陈医生很不耐烦地呵斥小护士。

求求您了，我就去看一，就只看一！我保证上就来，我实在是不放心，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啊！大？阿姨？大妈——

废话。燕飞叹了一气，我能睡得着吗？明天还不知是生是死呢。

大夫……王其实颓然地低下了，小护士压低了声音，还不快去！

我还没死呢。燕飞淡淡地开了，睛仍然闭着。

燕飞已经瘦得不成样了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，两眉分外明显地纠结在一起，脸颊泛起淡青的胡渣，让人看得心酸难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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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……

太已经下山了，医院早就下了班，三楼却还亮着灯，圆脸小护士一脸严肃地瞪着特护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