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弈棋余光一扫,突然脚步一顿,又若无其事地继续,边走边小声对叶云墨说:“哥,好像有人跟着我们。”
这次若是真的待在这儿,也不过是已死之人再死一回,于叶云墨他们来说,波澜不兴毫无区别。
叶云墨闻言,面不变,低声说:“不回宾馆了。坐地铁,直接去机场。”
现在为了他们,他不得不提前行动。
这个满是霾的城市险象环生,连他也不能确保稳立其中。叶家兄弟多留一秒,就多一秒的危险,尽快回到那个如世外桃源般的避世之所才是明智之举。
那天在明圣寺,听到海印法师的偈语,他似梦方醒,脆利落地转
离开。
闻三爷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了电话,看着跪在
前蒙着双
瑟瑟发抖的人,把一个U盘
他嘴
里,“叼回去,给你主
看。跟他说,不是他的东西,别
动。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
拇指挲着屏幕,他温柔地笑了。
忽而撞见来时路,始信平生被瞒。
不破不立破釜沉舟,兜兜转转,终于到他了。
就像他们的父母,死了还可以怀念追思,如果还活着,大概也只剩下怨怼。
虽然那样凄冷的环境,寂寞的苦修,不应是他们该遭的业,该受的苦。
叶弈棋轻轻松了气,疑惑
:“是什么人?
嘛要跟踪我们?”
不远的人瞧着他们
了登机
,才拨通电话:“三爷,是我。他们平安离开了。”
他不常读书,但他很喜里那句话——人可以被毁灭,但不能被打倒。
叶云墨凝神想了一会儿,也摇摇:“不清楚。不过反正已经甩掉了,回寺里就安全了。”
可如今人死灯灭,那些情真那些悔过,他在心里固执的拒绝接受,也不会有人在意了。
他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凝视窗外。天气沉,乌云盖
,
上要下雪了。
若能活着……
不愧人说,死者为大,活着的人还争什么呢,不如放下吧。
这一路他们都挑人多闹的路走,跟踪他们的人可能是一直没机会下手,任他们顺利抵达机场。
他懂叶云墨的选择。如果他替他不值,那就和旁人认为的,他拒绝姚东岳的继承权不值没什么区别。就像荷不懂梅
为何要在冬天开放,世间万
众生的选择,大抵都可以用一句“
非鱼”来概括了。
“小棋,你会替我不值吗?”叶云墨说。
爷有情真有悔过,叶云墨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拒绝接受——我们都活着,未来过得好不好,各凭造化。
如果必须有人承受,那这个人应该是他。
刚愎自大蒙蔽了他。他和叶云墨的路,从一开始就走错了。
他们坐了一会儿,听到广播通知,起去登机。
他看着电话里,手下传来的照片。叶云墨歪着,正认真听小棋说话。
幸而来扫墓,证件财都随
带着,够他们买一张回程的机票。
筹谋两年,若不是姚东岳突然去世,叶家兄弟被姓陈的看见了横生枝节,他本打算准备得再充分一些才动手。
失手一次就一蹶不振,那不是他的风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