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爷客气了,”摘去兜帽的正是步军统领隆科多,“九爷如此频繁相邀,在下也不好屡屡推辞。”
隆科多一笑,端起一旁小厮送上的茶碗,“九爷这说的是什么话?万岁爷对微臣,一向是重的。”
隆多科没回答,只是眉越皱越
,突然
,“去穷里巷的宅
。”
院内没有挂灯笼,只正堂内亮着烛火。
来人了门,摘去兜帽。
“提督大人肯夤夜前来,允禟铭五内。”
李四儿虽只是个妾侍,却是了名的骄纵跋扈,因隆科多的
,曾于命妇同
禁门,在街上更是车前对
、叱人避
,毫无忌惮。
车到了宅
后门,小厮敲开了门,隆科多径直而
。
“先帝重您,可对您的亲属门人,却是没留半
情面啊。”
隆科多在京城有不止一宅邸,穷里巷的宅
就是侍妾李四儿住的地方。
阿依达愣了一下,却也上应
,“是。”
允禟眉心微动,面上却无甚变化,“那是自然,舅舅功望重,新帝再怎么样专横独断,都要倚仗着您。可是,您的那些臣属呢?您的亲眷呢?”
隆科多慢条斯理地抿了茶,心下却已再三权衡。
“舅舅今日既肯过来,允禟就也不绕弯了。”
允禟嘴里的小舅母,并不是隆科多的嫡妻。隆科多的嫡妻去世多年,据说死因不足为外人。而隆科多自己,一直
那个从他岳丈府里
纳来的小妾,李四儿。
允禟却是坐得住的,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廉亲王府时,八哥对他说的话:
“舅舅也知,新帝登基后,朝臣宗亲的日
是越来越难过。如今三年之期立下,连地方官宦都要倒空家底了。
下,新帝还在不断的培养亲信,扩大自己的势力,若有朝一日,让他彻底站稳脚跟,那咱们可就都是案板上的鱼了。”
这次,允禟突然提起李四儿,显然是有备而来的。
阿依达瞧着隆科多的脸,有些不大确定地
,“主
真要答应他们吗?”
“隆科多已立下从龙之功,想让他倒向咱们,势必要两相其害,两相得利。”
隆科多微微皱了皱眉,允禟一笑,继续:
隆科多是孝懿先皇后的兄弟,允禟称一声舅舅,也是以表亲眷。
“舅舅请放心,”允禟又,“那当排
兵的事儿,自然不敢劳烦舅舅。咱们只是请舅舅,在关键时刻,睁一只
闭一只
,耽误个一刻钟的工夫。届时,无论成败,谁也说不
舅舅什么。”
允禟笑了笑,引隆科多坐下。
隆科多一下、两下地刮着碗中的茶沫,一直低着。旁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都不敢再开
说些什么。
“若外甥没记错,小舅母的宗家里就有因贪贿落狱的吧?小舅母因这些事儿,可没少跟您闹腾。”
隆科多向其余人了
。
厅内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,为首的正是九阿哥允禟。
“这几位都是下五期的护军统领,相信舅舅在军中,也是都熟悉的。”
允禟的话音落下,屋内陷了沉默。
从这偏僻的宅院来,隆科多一行借着夜
,上了
车。
开了门,“大人终于来了,快请。”
允禟指着屋内其他几位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