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捂了捂脸，快步跑下山后，山脚下果真站着一个人，“啊……这儿，你就是这次来帮我们的妖怪？”

“……好。”庄了，不知在想什么，跟着宴尘远走去一截了，才回过神，“我叫庄。”

罪立功，去一趟。”

“未成型的胎儿，”宴尘远说这句的时候声音有儿低，“魂魄不全四肢不全，直接被拿去售卖供给鬼怪提升修为。”

陆枕书现在在什么？应该已经从练武场回来了，正在洗澡或是吃早饭。

“鬼市今夜十二开，”宴尘远换了个话题，“到时候得麻烦你去一趟了。”

“你不会借机逃跑吧？”师父还是撑着脸，漫不经心般问了句。

“哦，你好，我叫宴尘远，”宴尘远搓了搓手，“负责灵异案件的警察，这次的案有儿棘手，得麻烦你一趟了。”

“好。”庄了，没有再多的疑问了。

庄愣了愣，不再作声了。

师父笑了笑，不再说话。

“我跑得掉么？”庄看着他，“说得跟我跑了你就抓不到我了似的。”

不能在山下待多久……能躲着陆枕书就是好的。

能下山去一段时间也好。

陆枕书啧了一声，心情愈发烦躁，径直冲向了师父的房间。这会儿师父刚吃完饭，锻炼都没有就直接想午睡了，刚躺在床上就听见门一阵动静，叹了气后

庄站定了，往前看去，顿了顿，“是的。”

“什么时候去？”庄说。

昨晚自己给他盖的毯被放在了一边。

“现在上，”师父说，“那事儿可不等人啊，我打电话和他说过了，他现在应该就在山下等你。”

他翻下床，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快步走向了后山的台阶，庄却不在那儿。

鬼市顾名思义是鬼怪的集市，人类一旦就会被发现，还会造成恐慌，到时候鬼怪袭人都会算作误伤，宴尘远他们局里便没人能去了，只能求助于师门内，派了个妖怪下来。

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陆枕书。

陆枕书醒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。

“里面在卖什么东西？”庄坐在后座问了句。

“啊。”庄应了声，侧过去看着窗外，思绪却不可抑制地飘散开来。

开车去局的路上宴尘远大致说了下这次的案情，是东边儿鬼市内有厉鬼被人驱使，卖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，宴尘远他们此番就是要去那个鬼市里调查清楚，到底是谁在鬼市中贩卖邪。

山下再往前走一截，公路旁停着一辆车，萧渡蹲在车边，手里夹着什么东西，庄以为是烟，走了才知那是糖，不过糖没了，就是纸糊的夹在指间，看见两个人走过来了，还举起那冲两人挥了挥。

庄往后靠在靠背上。

他上山这么多年以来一次错过了晨会和晨练，这会儿再去，可能连午饭都吃不上了，他被梦困了许久，看了很多事，醒来之后又像是凌拼凑起来的线条一样找不到开端。

起先是怕陆枕书怪自己，不肯原谅自己，但昨夜那张小心翼翼盖上来的毯又让那些胆小的想法缩回了暗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恐慌和后悔。

不该这样的。

“嗯。”宴尘远看了他一，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