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最后，到她们的时候，锅里真的只剩下清，连糠都没有多少。

了屋，大家将自己背上的袋都解下来，往缸里倒粮，碎米、发霉的面粉、一些黑乎乎的菜，还有傅眕倒来的半截的熏。

屋里的女眷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话岔开了，瑛娘把一块指长的米糕掰成小块儿，每个长辈都分了一小块儿，隔房的堂也给了一块儿。

到了中午，外搜集资的人还没回来，傅二嫂和几个婶一起，先去库房取粮，再去饭。

死。

“嗨，就是这么个说法......”

瑛娘叫着“爹”想往他怀里扑，被傅眕挡住，怕上的雪冻到女儿。

家里除了她们这些女眷，还有留守护卫将军府的家将下仆和士兵，大家都要吃饭，这儿米下锅，怕是只能一人喝一碗清粥。

大人们都不肯要，最后两个小姑娘将一块小小的米糕分了，米糕冻得很，而且放的时间太长了，味有儿变。

“你还想着儿呢？”

雪太大了，跑一天人倦疲，但是不骑，这么厚的积雪，连行走都困难，更难过的是，跑一天都寻不到一儿粮。

到了库房，看着缸底薄薄的一层掺着糠的碎米，傅二嫂几人面面相觑，最后沉默着将米缸翻转，把里面的粮都倒来。

“还有冻死的。”

大家一人喝了一碗，那些士兵一个个都是大个，这儿东西下肚，跟没吃一样。

以往这些东西都是随意堆在厨房的，尤其是米面这些常见的粮，但现在所有的粮都锁在库房，每到要饭的时候再照人取当顿的份例来，大锅煮了分——柴火也是要省着用的，只烧一个锅能省些柴火。

“可不是，听说外面又饿死人了。”傅将军行三，说话的是二房的夫人。

傍晚时分，傅眕一行终于回来了，他们所有人上都盖了一层厚厚的雪，几乎成了雪人。

沉默地吃完午饭，屋里的气氛有些低沉，大家都知库房已经没粮了，若是外的人带不回粮，今晚就要断顿了。

傅眕苦笑：“

但是两个小姑娘却像是在吃什么绝世味，小心翼翼地将米糕嚼碎了咽肚里，连掉下来的渣渣都没放过。

“雪太大了，咱们院儿里的儿都给埋了。”

傅眕刚要说话，一个士兵却来报告：“少将军，咱们的......又饿死了一匹。”

盛饭的大夫人给那些脸冻得红通通的执勤士兵盛粥时，勺尽量从锅底捞，虽然还是稀，好歹米粒能多一儿。

了一上午针线活儿，大夫人将已经好的棉鞋帽等收起来，底下士兵们大分都穿上棉衣了，她们挤来的一些布和棉，也只能一些这小件儿。

煮饭的时候，她们添了比平时还多的，最后煮来的粥，清亮得能看见人影，只有碗底少少的米粒和里漂浮着的糠，昭示着这是一碗粥而不是白。

“先把这些东西给大家煮了。”傅眕眉间尽是疲倦，他已经知家里存粮耗尽了：“明日我们早些去。”

“不成，都煮了，你们明日去带什么？”傅二嫂急，每次外寻粮，其他士兵还会换岗，傅眕却经常一连去好几日，本就冷得很，若是连吃的都不带，怎熬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