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日期，也没有署名，但从邮戳上的日期看来，是夏天之前寄的，了一百多天才到菲利克手上。他翻来覆去地看这句话，把每一个笔划和邮票的图案都记下来，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明信片夹到笔记本折角的那一页里，放到枕下。他在床上躺下来，长长地呼了一气，对着墙偷偷笑起来。

“小心。”

“不用这样看着我，我又不是要宣布我怀了。”尤哈斯吐了吐，“教官让我不要到说，但我觉得不告诉你说不过去。我下个星期就走了，回布达佩斯去。如果你愿意去火车站送我，我会很兴的。”

“你在奥地利认识什么人吗？抱歉，不是故意偷看，不过泉太好认了。”

菲利克笑起来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住在安德罗索夫少校家里的日，但什么都没有说。尤哈斯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短发，重新坐直了，看起来有些张，菲利克的微笑消失了，怀疑地看着他。

“你回国之后不是会得到外派机会吗？”

明信片上印着泉，黑的“审查通过”章就盖在屋上。菲利克屏着呼，把明信片翻过来，瓦西里的字迹潦草，最后一个词的尾翘了起来，墨化开了。菲利克想知是什么让他如此匆忙。

舍监上楼的时候菲利克本没抬起睛，继续在笔记本的空白页上涂画白朗宁手枪的分解图。舍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，菲利克抬起，对方给他一张纸片，然后挪动到宿舍另一边，把一个小包裹扔到门旁边的床上，去了，他带来的那伏特加的馊味许久才散去。

菲利克把明信片夹回笔记本里，“没什么。”

尤哈斯坐的是星期四早上八的火车，这是个晴天，菲利克站在月台上，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小雪在气烘烘的火车上面化的景象。十七年前他在这里陪母亲走了最后一程，但他唯一能记起来的居然只剩下无关要的小雪。尤哈斯看见了菲利克，在人群中拼命挥手，匈牙利人着一线帽，不像土豆，反而像一只立起来的小，着鲜艳的线，要是瓦西里看见了，肯定会没完没了地取笑他。菲利克笑着走过去，拍了拍好朋友的手臂，当是打招呼。两人合力把大的行李箱搬上车，菲利克最后和他拥抱了一下，回站台上，尤哈斯往上推开车窗，探来：“菲利克？”

匈牙利人了个鬼脸：“不太可能，我爸爸妈妈都是NBH的情报官，就算安全局愿意放我离开布达佩斯，也绝对不会允许我去比东柏林更远的地方。讲到底，我们只是些方便利用的抵押，情报官全都不该结婚，记住了。”

第12章

菲利克抬看着他的朋友。

“希望你也能看看维也纳”。

“我不会回莫斯科了。”

“是我爸爸，他去差了。”

“那是什么？”尤哈斯问，扔下书包。

“真好。”尤哈斯叹了气，把枕到自己背后，“我从来没有去过铁幕另一边。”

汽笛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，震耳聋，菲利克皱起眉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，“你是想说‘保重’吗？”

“哪一班车？”

“你想去吗？”

“布达佩斯。”菲利克把这个地名重复了一遍，“所以——”

是在冬天来的。

“不，就是

“谁不想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