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末皱眉看了他一，还没来的及说话，何毅上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。

蒋末本想直接把打火机丢给何毅，但看到何毅密的睫在睑上投下的一小片带着弧度的影，和抿着烟的锋利薄，他又鬼使神差地变了方向，一手挡着风，一手下打火机为对方燃了香烟。

察觉到边人的视线，蒋末把手里的烟盒朝他递了递，“你要吗？”

沉默了良久，蒋末低声说了一句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
青白烟雾在车厢里一圈一圈升起来，又很快被来的风散，留下一若有若无的薄荷烟草味。

何毅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，他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蒋末称得上是熟练的动作，脸上的神情似茫然又像是难过，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都在微微发着抖。在他那里时间好像永远停留在那一年，这个男孩从他手里拿过一烟，神亮亮地问他，“我可以吗？”

蒋末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，摁灭了还剩半截的烟，下车去了后排座位，看依然留在副驾驶位上的何毅同那个娃娃脸的代驾司机客谈。他发现何毅好像对谁都这样，说话的时候喜看着别人，那双邃黑沉的眸

蒋末倒还真是认真思考了一下，但最后还是摇了摇，“记不清了…”随即想起什么似的，他突然笑了一声，“我现在已经不是需要循规蹈矩的中生了。”

何毅看了一屏幕上的号码，低声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“代驾来了”，然后接起了电话，跟那边的人说了位置和车牌号。不多会儿就有人从外面敲响了车窗。

何毅终于从那个已经被捂的温的烟盒里一支烟，叼嘴里，侧靠近蒋末，“借个火。”

何毅接过来，却只是拿在手里，没有要的意思，他指腹缓缓过白烟盒上的一行楷小字，声音发涩，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何毅沉默地收回手，狠狠了一烟，烈的烟草气息顺着肺里，完成了一次度的转换，再开时他嗓哑的厉害，“你离开后我一直在找你。”

“你不知那觉有多让人绝望。”何毅夹着烟的指尖有发颤，“但幸好现在我又找到了你，而你看上去过得也还不错。”

挡风玻璃上暧昧缠的影如同一对亲密的侣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，两人在一明一灭的火光中无声地对视着，直到燥的手掌轻柔抚上蒋末的侧脸，他才意识到自己了一件多么蠢的事，迅速地坐直。

也没奢望他的回应，何毅了气，接着：“我去了很多地方，见了很多人，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你。有时候我就会想，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，我不知你在哪里，不知你过得好不好，甚至不知…不知你是死是活…”

确能迅速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。

但时间本不会停，六年光景，能改变的事情有很多。

影里，蒋末低垂纤长的睫颤了颤，没有说话。

而他的男孩终究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。仍旧陷在回忆里不肯来的也从来只有他一个人。

“是…”何毅不知何缘故轻笑了一声，“是都过去了…或许我也应该学学你的洒脱。”了一烟，他又说了一句：“可是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