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。”孟冬临理了理自己混的心绪和逻辑，他没想到拒绝一个人也这么难，尤其是当你看着他睛的时候。或许是，自己内心也并不那么决吧，试问谁又没有期待过情？但是，他知，他所期待的，和陆岳川所追求的，注定跟赤和北极那么遥远。

19

一顿饭，两个人吃得都有些灰心。回去的路上，陆岳川也沉默着不说话。他一不说话，气势就显得冷峻，车里的气氛也有些尴尬。过来的时候，明明了不到半个小时，回程的路却徒然漫长了许多。

陆岳川一个三文鱼刺吃了有十分钟，终于不打算磨蹭下去了，叫服务员收了餐，换上茶和心。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煞风景，孟冬临犹豫了一下，打算从自己最不能信服的地方开：“陆总，这一个多月里，你给我打电话，约我吃饭，找我聊天，然后你说，你在追求我？”

孟冬临想，在陆岳川的脑海里，一定隐藏着一本“情话秘笈”，也有可能是他历经丛积累下的宝典，让他可以没有脸也不打草稿地，麻话想来就来。可能跟这个餐厅一样，也能据不同的情人私人订制。

孟冬临：“我是男的。”

所以，趁此机会，他打算跟陆岳川好好谈一谈。但是还没有开，陆岳川先制止：“孟老师有话一会儿再说。等我先吃完。”看着孟冬临脸上“那你快吃”的表情，苦笑：“我怕等孟老师说完，我就吃不下了。但是，却又不忍心孟老师等。怎么办？”

得的是材和法都极考究，他并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。但是，从小到大的教养，让他也无法坦然地接受另一个人的好意。

“所以，你假定我会变心，所以宁愿不去开始？”陆岳川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，“难你知自己终有一天会死，所以今天就不活了吗？孟老师，你这个想法也未免太幼稚了，谁也不能确定明天会不会死，不能许下永不变心的情，那是假的，骗骗小女生的鬼话！”

孟冬临一边觉得失落，一边觉得这失落毫无理，想活跃一下气氛，又不知能说些什么。他有意无意地去看陆岳川认真开车

“假定你是认真的，不，我相信此时此刻，你的心意是认真的。”孟冬临说，“但是，相信你之前对叶岚，对蒋晨，对其他很多人，也都一样认真过。”是的，他比陆岳川所想象的更早知他，关注他，因为他要劝服自己的师弟从一段不值得的恋情里走来。

“我知。”孟冬临，“我当然知这些。谁又能承诺明天呢？但是陆总，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。也许走一段情，你只需要一天，叶岚和蒋晨他们比我聪明，也许只要一个月，我却可能需要一辈。”

陆岳川，一副“显而易见”的表情，还带着一无辜，和“我的心意你怎么还是不明白”的受伤。

“我当然知。别忘了，我们还一起洗过澡，恩，当然那个时候你喝醉了。”陆岳川微笑，“如果孟老师想以这个理由拒绝我的追求，恕我不能接受。”

陆岳川沉默了，他听懂了孟冬临接下来的话，像不彻底的拒绝，也像没底气的请求：所以，我玩不起，你明白吗？陆岳川知，哪怕孟冬临所有的话他都能当作玩笑，漫不经心地一笑而过，但唯有这句，他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