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我为什么要回去？

钱坤的声音一如既往浑厚：“老小，我忙完了，晚饭过后来接你，去酒吧一条街，新开了一家听说不错，庆祝一下我这笔生意谈成了。”

舒杨啧啧两声：“我仇富，别跟我说话了。”

服呢。”

舒杨一下就笑了：“哎哟，怎么卖洗衣的还卖酒啊？”

“不要。”钱坤呵呵地笑，“你嫂给我好了的。”

钱坤连忙：“别别别！这好不好的媳妇儿的，都得吃光光呀！”

又想起以前碰到的某hr说过，在槐市，研究生学历只能落个不成低不就的局面，不如回家乡小县城，还能名其曰是“人才引”。

“怎么又换车了？”舒杨上了车，转问。

舒杨从最后一家房地产公司来，整个人都快疯掉了，里面那面试官也不知是不是临时拉过来的淘宝客服，开闭都是亲，门十分钟了，脑里全是“亲亲亲亲亲”。

回去的时候成新意不在，沙发上七八糟地摆了很多东西，电脑和游戏机跟纸巾盒堆在一起，角落丢着两个币。

省优秀毕业生呢。

突然想起导师曾经说过，他这格了社会也要受挫，不会抱大，不如继续读博，学术圈再好歹还能埋学术，只要你习惯了清苦。

“亲亲别走，您长得这么帅前台也行呢。”

虽然房没找到，但是说了一周就是一周，不能拖。

最后找到了藏在街的新店，上“蓝月亮”三个字很闪，旁边还有没撤的篮，大朵大朵的绣球还开着。

听见舒杨问话，他呵呵笑：“我媳妇儿说那个不好看。”

他心不在焉地端过那半杯白喝掉，喝了一半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杯。

钱坤哈哈笑起来，打转了车，朝着市中心去。

舒杨叹气坐下去，一时之间不想动，盘算着最迟后天得搬走了，行李才打包了一，明天得抓。

钱坤是个人大的朗男人，家里有矿，是舒杨关系最好的兄弟，也是除了林成而外，唯一一个知他向的人。

两个人了酒吧一条街，夜幕初升，好像到都是挥霍不完的力。

“……”

茶几上一杯咖啡冲好了没喝，还有剩下的半杯白。

他搓了搓脸，手机响了。

里面是温的。

槐市这么大，偏偏就容不下他？

一在嘴里没咽下去，正犹疑要不要吐掉，钱坤电话又来了，他赶吞下去，一边接电话一边去换衣服。

五大三的男人偏偏要撒，尾音上扬起来让舒杨笑得直打跌：“行了行了别卖萌，我下班了，先回去吃个饭换个衣服。”

舒杨打起神：“行，晚饭想吃什么？我请你。”

“谢谢您，再见。”

舒杨一脚踩在街边台上，远远看着对面省大的西门，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
“我要告诉她你吐槽她手艺不好。”舒杨笑。

舒杨想，我努力不就是为了走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