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云慕整好了衣裳，发现薛易只是胡穿了一下便要回被里，捺不住，上前整理了一番，在他脸上看了片刻，哀伤：

……

「你都给他们治吗？」

「主人既然如此凶恶，伤者会受伤也是主人作来的，好好给病人治了，下次还会发生。不如把伤势说得严重些，多收些诊金，让他下次知轻重。但若是那些视人名如草芥的，我若再不治，便是可惜了一条人命。」

安云慕拿着油灯，四看了看，发现房间的设计其实是有地龙的，但竟然没有烧起来。这么冷的天，也不知薛易怎么能忍。

「这是为何？」

不不，他哪里算得上下堂妻，不过只是安云慕闲暇时的一个玩。可笑他把一切都当了真。即使百般掩饰，在人前显示自己并没有动情，依旧骗不过自己。

他不得不闭上睛，心里弥漫着想逃离的望，却又不得不束手就范的绝望。

薛易这才发现，自己上披的，是安云慕先前那件红裳。

红若是穿在薛易自己上，便会显得肤不白，容颜憔悴。可是安云慕却是穿什么都极适合，就连现在穿在他上这石青的衣裳，也是翩翩风采。

安云慕开了箱，自行找了几件宽大的衣裳穿了，又拿了一夹了棉的袄递给薛易，让他换上。

「如果主人家着我治的，我就推三阻四，若是主人家理不理的，我就尽心救治。」

「那那些好声好气请你去的呢？」

他环视一番，发现房间里设了一张床，床上叠着几件薛易曾经穿过的衣衫，便知是他的卧室。

这么冷的天，安云慕就穿了一白里衣，外罩一件红裳，以他的内功，自然不必再穿别的，论风姿便胜过了旁人一大截，单看背影，便让人到是一妖艳到极致的。

人到中年，即便面目能勉保持年轻，气怎么也不能和年轻人比。

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，安云慕去了油灯。

他是这么着这个人，到离开他的时候觉不到自己的存在，而当这人重新现，他才觉到心，如获新生。这颗心如此地不由己，偏偏难以隐藏，狂地像要从腔跃。

「没想到薛大哥对这个居然也在行。」

过半个时辰。如果时间太长，用手臂叉或者前臂叠、双手握肘的绑法会好得多。」

薛易终于目能视，轻吁了一气。脑海中电光一闪，他忽然回忆起方才安云慕毫无阻碍地，将他带回来，显然不存在目不能视的情形，而且视野比他所想的更好，不由耳都得。若是早知安云慕如白日，他至少会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，不至于像一个下堂妻和前夫讨论新人一样，和他说那么多话。

暗夜时他还能说服自己，这一切都是幻觉。可是现在明光荧荧，安云慕的一挑眉一敛目都是如此真实，让他几乎死心地发现，以前妄图掩饰情的自己是多么可笑。

「自然该怎样，就怎样。」

安云慕轻笑一声，抱着他走到那一排屋舍前，看到有一扇门虚掩着，便用脚尖开。

被他这么叫着，薛易有心神恍惚，中已答：「早些年我当游医的时候，在很多豪门富的后院经常看到有人之时受伤，什么人都有，妾和娈童多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