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你不想这时候被知吧。”李林城声音低落，“总有合适的时机，可能到大学，或者大学毕业，或者更晚。”

他知季野不会怪他，季野肯定凡事先怪自己。但是李林城还是歉疚，在这段关系中，一直是自己推着季野往前再往前。明知季野面前有许多猛兽，他却没有。

“你哥很好说服？”李林城听着季野像表功一样的话，心中的酸楚简直可以和发现父母裂越来越大时相比，现在只有季野一个人面对，只有季野一个人被季文教训，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季文的反应：季野一定被他哥骂的很惨，但是现在却要装这样轻松的语气。

再次沉默。

一悲哀的情绪蔓延着，那是属于少年的悲哀——对于未来的隐忧。在年少时，看过的故事太多，就容易把书中的恨情仇投到自己上，一旦发现自己和故事里的角有重合之，滋生的幻想就很难止住。当少年成长之后，才会发现原来自己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故事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照自以为的路线前行。

“对不起。”再次重复的歉，虽然并没有用。可耻的自己还不想放手，只想歉，就算用自己的一切来歉都可以，李林城默默地想。

季野知自己必须打破这诡异的安静，他平静地说，“我都不敢说话了，害怕说错什么就无法挽回。”

“什么对不起？”季野一雾，忽而明白了李林城的意思，他赶开澄清，“反正早晚也会被知的，你别太张了。”

李林城回答说，“我没办法不到愧疚，这愧疚不是懂得理就可以克服的。”他带着鼻音，仿佛冷空气倒，“我愧疚得要死。”

“既然已经没事了，你为什么要为了挨骂而挨骂呢？”季野实在不想像个老夫一样的说教，但他仿佛有更不好的预，所以必须说来破除掉，“我们不能互相愧疚，更不能有那谁欠了谁的觉，那样很不好，总有一天你或者我会产生讨债未果的愤怒，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完了。”

“睡觉吧，明天早上还要早起。”李林城忽然看到了推积成山的辅导书，散一桌的试卷纸，“我们明天还要上一天的课，很多的题目。”

季野沉默了一下，他其实已经预到这是可能的结果之一，只不过一直试图说服自己不会现这个结果，但仿佛为了印证所有不好的预都会成真，李林城果然这样想了。

但仍是少年的时候，他们会问，是否前途一片黑暗。

然而他们谁都没有立刻睡着，被忽然刺激的神经无法上放松，他们各自思考着关于情，关于人生，关于一切的问题，当他们的神经被

“我给你哥打个电话吧，我不想只有你一个人在受罪。”李林城抓着电话，急切地对季野说。

“我已经说服他先不要告诉爸妈了，问题没多严重。”季野轻松地说，完全忘记了刚刚他还哽咽到哭。他听李林城已经陷了低落情绪，责怪自己应该明天当面说的，起码可以亲亲抱抱让李林城不那么难受。

“不好说服，但是现在没事儿了。”季野笑着说，“真的没事儿了。”

不起！你以为季野被季文在电话里骂就不算受伤？你哪里来的脸说自己喜季野？你所谓的喜，就是引季野堕渊，遭众人责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