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，幸好那个同学只是问了能不能喊“萧何”，这并不是最忌讳的，还有一个连他都不能再用的称呼——“小樗”。

“你知不知，昨天晚上，李林城行表白二中的一个女生，被拒绝了还要抱别人，把人家都哭了，今天这事儿都传到我们学校来了。”齐飞绘声绘地描述着他听来的八卦，“你和李林城不是走的近的，我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呢。”

俞晋南挂了电话。他理了理衣服，又在洗手间照了照镜，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。回到料理台，把手伸冰凉的充满泡沫的池里，让带着油污的盘贴自己的双手。他也不知自己的前路在哪里，更不知究竟是什么让萧何樗变得病态，他自以为少年天才，打架混日也能考到好成绩，但是上天就是这样，在不知不觉中让事情病膏肓。

钱心悦吐了吐，不好意思地说，“忘了你是他家教了，但是你又不了解他，他这样的人……”见季野沉着脸完全不想接话，钱心悦察言观之后没再继续，毕竟以后还要问季野题目呢，李林城怎么样，其实和她本没什么关系，只是八卦八卦而已嘛。

齐飞燃了这引线，季野才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困惑：为什么去年平安夜事件齐飞没告诉自己，就算那时候是认为这件事太可怕所以不想告诉自己，在萧何樗转过来之后，齐飞居然完全没有向自己哪怕提起过一萧何樗的与众不同。

“季野，不是我说，你对

“季野季野！你想什么呢？快听我说！”齐飞见季野忽然神，连书包都忘记放下，赶促，“坐下坐下。”

这天下午上课前，季野刚走到座位上，就听到齐飞咋咋呼呼的声音，“季野季野！我和你说——”

季野依言坐下，还是先听齐飞要说什么，等会儿再问他萧何樗的事情。

前排的钱心悦也扭过来说，“我也听说了，那个女生学习还好的，李林城现在成绩提了一，就瘌蛤蟆想吃天鹅了，别人成绩好的才看不上他以前那氓像！”

“李林城不会那样的。”季野脸严肃，本来齐飞说一说他还以为是个玩笑，但钱心悦的话，让他对这个言的传播范围有些心惊。再说了，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是滋味呢？他完全有立场有资格反驳，论学习成绩，那个女生比得过他吗？他就是看上李林城了怎么样！但他不能用自己当实例来反驳，只有一句无力的“李林城不会那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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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野这两天一直有些困扰，李林城告诉了他那么惊心动魄的故事，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，但冷静下来之后，他总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，想来想去也没个绪。

就在这一瞬间，季野电光火石间找到了那个久寻不到的绪：齐飞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和他说话了？咋咋呼呼的“季野季野！我和你说——”像一个标志，预告着接下来的各八卦，从自己班的到别的班的，从一中的到二中的，从学生的到老师的，季野知的所有八卦都是从齐飞那儿听来的，如果没有齐飞，他本不知，原来同学们的生活都这么彩。从初一刚坐同桌到一上学期，这才是季野印象中的齐飞。

季野一听，差笑声，刚刚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听过这个“行表白不成”的故事，但怎么刚好角对调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