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大步走向相反的方向，在二〇〇七年的最后一天。

季文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，“谁啊？”

在全家人面前季野简直不知说什么好，只好支支吾吾地说，明天早上再给你打电话。李林城说好，然后就挂了。

这次到季文皱眉了，他锐地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，但又说不哪里不对劲。李林城的转变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现代版的屠夫立地成佛。

“都这么晚了，你还不回家？”季野疑惑地开，秦宇应该也是家里不让回去太晚的，随即又想到这样分开走就避免了无话可说的尴尬，恨不得把刚刚的疑问收回来。

“嗯，还有些事情。”秦宇语焉不详。

“反正你小心他。我不是涉你和谁来往，只是你和他走的近容易惹上麻烦。”季文认真地说，“我和他关系也不好，万一以后有什么事儿让我也两难。”

季野糊地回答，“同学呗。”

季野皱了皱眉，“什么金盆洗手？他又没过什么。”他不想和季文在李林城的“过去”上争来争去，如果季文一定要说李林城的“过去”就是判断他“现在”以及“未来”的唯一标准，那这争论究竟有何意义呢？

“那好，你注意安全。”季野本就不是多问的人，不用一起回家又让他压力顿减，自然没有再持。

“我还有事儿，你先回家吧。”

季野“嗯”了一下。

“我知了。”季野，但是心里想说的是，不会有以后的“万一”了。

终于看完了整个晚会，要睡觉的时候，季文来到季野房间，问，“刚刚打电话的是李林城？”看季野不敢在电话里和“同学”聊天，季文就猜到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
回到家后，家人们都在看电视，虽然没有节隆重，但电视台也有庆祝元旦的联晚会。季野坐到季念念旁边，季念念问他嘛去了，他回答说和同学们去吃火锅，让季念念好不羡慕。两人的对话影响了爸妈看电视，季妈妈一声令下让他们认真看，季野朝季念念笑了一下，季念念嘟着嘴，但立刻又被电视上的小品引了目光。

季文简直被气笑了，他以一匪夷所思的语气嘲讽，“李林城真要金盆洗手好好学习了？”

“你的安全和学习是最重要的，其他的我也不想。”季文说完就转了房间门。

季野下意识地瞟了季文一，又发现自己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，赶起去接电话。

果然是李林城，他问季野明天怎么安排。

“反正他现在是要认真学习了。”季野说话间从书包里拿李林城的题目，递给季文，仿佛呈堂证供，“我给他的，他的很认真。”

季文没再说话，在爸妈面前他也不好说季野什么，况且大家正在开开心心地看电视，这时光只适合笑，而不适合质问与指责。

电话铃声在一个戏曲节目时响起，季念念可不喜这咿咿呀呀的唱腔，本就无聊，听到电话响赶蹦着去接，小接话员清脆的通知，“季野，找你的！”

季野一时间冷汗都要下来，季文是他哥，从小到大的相让季文对他的神情表现非常熟悉，他自己本又不擅长掩饰，总有一天季文会发现什么。会发现什么呢？季野自己也觉得好笑，他和李林城究竟是怎么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