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贤妃居住的殿里，从来没有再去过任何嫔妃，只是有人日日洒扫而已。

而最受皇上的长乐公主傅景朦跪在自己父亲的边，整个人已经哭得不能自已，她的手中始终握着皇帝惨白的右手，父女二人两双泪皆是相视无言，不过一个泣不成声，一个已经虚弱到无法开。

影卫抱拳，影转消失在寂静夜空之中。燕王骑着白跨门槛，举枪四望，一队武士着甲戈齐齐现单膝跪地。

在他重新醒来时已是夜，抬见到的却是熟悉的布置，他没有被人送回刚刚建好的王府，却被抬到了自己昔日在皇的住。于是他沿着记忆一一摸索回去，终于找到了母亲居住的殿。

“是！”将士们一起呐喊，声音嘹亮。

只怕这刚刚的新贵人也和她的母亲一样，每一天都坐在宽大华丽的院落里，看到的却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景。

燕王提起（□□），一把跨上白，白嘶鸣，发一声划破夜空沉寂的长啸。

玉颜不及寒鸦，犹带昭日影来。

燕王有呆滞的

燕王静静的从回忆中苏醒过来，扭望向皇的方向，他在等一个消息。

三皇随着自己的母亲跪在一旁，他还只有七岁，一双幼鹿一般的大睛却不带任何悲戚，即使被了了再多礼义廉耻，他还是一滴泪都不来。

“照之前的计划行事，你去城外告诉世，叫他准备城。”

而在寝之外的院落里跪着的都是文武大臣，除了一些老臣落泪之外，其余皆是掩面嚎，不知在哭着何事，于他们而言，该要担心的不是前这位意识不清的将死之人，而是即位之人该是何人，只是皇上虽不曾开言明，大家心中也早已清楚，此刻燕王的军队已经将皇团团围住。

“好。”

所幸的是，那殿并没有荒废，崭新的嫔妃为它增添了新的生气，而不幸的是，他的父皇已经将母亲的一切全忘记。

就在此时，影卫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骤然响起，

就在燕王踏寝之时，内殿的哭声已经连天而起，太监的声音尖锐无比却也冰冷无比，皇上已然驾崩。

皇后跪在群妃之首，脸上的表情却已不知如何形容，她的目光呆滞，形容枯槁，仿佛一被魂魄的躯壳。太死后，皇上便再没有与她相见，就连中偶遇也视若无，即使裴蓁的事情不曾公之于众，皇后也已经明白了八成。

燕王带回京城的兵不多，却都是经百战的虎狼之师，京城守卫本无法相提并论，更何况皇上并未留下遗诏，燕王即位更是合情合理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燕王沉默许久，中缓缓：“皇上病危，文武大臣都已经伺候，非常时期，恐怕生变，所以今夜务必请大家提起十二分神，与本王一起守好皇。”

“是！”

“王爷！”

“顾太医传来的准信，皇上的不好了，恐怕就在这几个时辰。”

皇帝寝之外已经聚集了两层人，第一层是跪在内殿的皇帝嫔妃，她们虽未穿着麻布白衣，往日鬓发之上的华贵饰品却已都换成了简陋钗环，衣着也都变成了素净的颜。

而他更不会忘记，在这样天喜地，全京城人都为他的战功赫赫庆祝的日，是他母亲的忌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