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耳被夸就不大好意思，小声答：“谢谢。”

反正只一双睛，留不留都无所谓。白耳于是说：“可以。”

“啊？”白耳没反应过来。

两人沉默对视一秒，便各自看向别。张敛的目光落在男生的相机上，看到里面的白耳，无语的表情：“你拍他嘛？”

“……这样。”那天张敛周围有不少人，白耳没注意到这个男生也正常。

白耳手指。他不想在大广众和张敛吵架，张敛幼稚，他才不想跟着一块儿犯蠢。于是白耳重新转过，连一丝余光也不看过去。

白耳“嗯”了一声，顾焕说：“我听说过这个奖，每年全国只有十几个人能拿，你很厉害。”

倒是顾焕踢了张敛一脚：“狗嘴。”

“……你拍得好的。”

他靠近白耳的时候，白耳隔着罩都能从他的上闻到一烟味。白耳实在无法忍受这个，只得尽量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。这样微小的动作也被顾焕察觉，他问：“怎么？”

顾焕了然，主动拉开了和白耳的距离。白耳松了气，却听张敛凉凉的声音响起：“大男人，作得很。”

能看来好看？

……老油条。白耳在心里偷偷说张敛坏话。

白耳皱起眉，对张敛这说话语气十分不舒服，但鉴于他发誓再也不搭理这货，于是冷淡地不说话。顾焕说：“拍拍照就好。”

原本背对着男生听歌的人觉到背后的动静，摘下耳机回过。

白耳无意抬起，和张敛对上了视线。

白耳愣住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
张敛被踢得一歪，不耐烦：“要你。”

“我叫顾焕。”男生说。

白耳只得对他说：“抱歉，我闻不了烟味。”

前面的张敛嗤笑一声：“怎么，不要个微信？”

志远奖学金是两国政府合力创办的国家奖学金，只有国内一大学的优等生受到校方推荐才能拿到，当初白耳为了拿这个奖很是奋斗过一番，好在事遂人愿，总算可以自己支付大半国学费。

他又问白耳：“可以留下照片吗？”

队伍行得还算快，到白耳时，正好张敛和顾焕也快排到。白耳见他们俩站的队伍与自己的队不大一样，外国人居多，接待的牌上写着“本科毕业生报”。

“我是张敛的朋友，有时候会去他家玩。那天你从外面回来碰到我们，我也在场。”

“中午了，你不饿

顾焕看着相机里的照片：“谢谢。”

他看起来倒算正常，除了穿衣风格和言行举止像个颓丧的后现代艺术家，但好歹能好好说人话。白耳，说：“你好。”

“我需要实你的奖学金证明材料，请等我一下。”工作人员对白耳一个亲切的笑容，接着开始在电脑上查阅白耳的信息。白耳安静等在一旁，顾焕转看了放在桌上的材料：“志远奖学金一等奖？”

张敛这回没说风凉话，只是扫了白耳的奖学金材料，就把目光收了回去。

“想拍。”男生收起相机，说话时语气很懒，“白耳很好看。”

三人几乎同时办完学手续，白耳本想直接去图书馆待着，谁知顾焕叫住他：“要不要一起吃个饭？”

原来这两个人本科就在L大读的大学。也就是说张敛至少在这里待了四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