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这儿等了，”沈平格攥住他的手，手有些凉，“等很久了吗？”

可沈平格在如今的连燕睛里，还是确切地看到了自己，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神。

他们都要大哭一场，才肯记起这些。

连燕也没有提起生日的事情，他们都默契地保持缄默。十一月十号那天沈平格甚至还有晚课，下了晚课，在校门看见连燕的时候，沈平格吓了一，似乎回到了一年多前，连燕每次下了火车都会在校门等他，背着书包，目光期待而明亮。

-哥哥，20岁生日快乐，\^o^/

“四月三号，平格和小燕居然在谈恋，他们疯了吧……”沈平格很慢地背日记的内容，声音有些哑，他和连燕对视着，谁也没挪开睛，“两个男的本不可能在一起，就算我接受了，别人怎么看他们，没人会看得起他们。”

“我爸有记日记的习惯，他是大忙人，忙得脚不沾地，居然还有空写日记，你说他哪儿来的空？”沈平格放下筷，碗也推到一边，胳膊搭在桌边，声音很轻，“他每天都写。我当时行李都收拾好了，搬家公司在外面等我，我就坐在地上看日记。想知他写的什么吗？”

连燕，拿准备好的纸条，他手心。

面条发了，一咬就断，盐也放少了，沈平格却还是都吃完了，甚至面汤也没放过，像饿极了，筷碰着碗底，沈平格低笑起来：“你知吗？我们分手之后的第二个月，我就从别墅里搬走了。”

“六月七号。我一直觉得小燕去国外是对的，我想了很久，国外比国外的教育要好很多，而且他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，他们迟早都会分开，还不如我去个坏人。但是小燕跑掉了，平格去追，饭桌旁就我一个人的时

连燕眶泛红，鼻尖也红起来，咬住了嘴。

连燕听到“分手”这两个字，抬看他。

怎么会是一年呢？分明觉得过去了八年、十年，甚至半个世纪！痛苦把回忆线拉长了，煎熬而漫长，像一条扯得很长的橡，断掉的话会疼得厉害。

沈平格试探说：“你给我的吗？”

沈平格扑哧笑来，觉得那个表情分外可，笑容却又慢慢消失了。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，连燕准备好了那么多纸条，他随便问哪一个问题，连燕都会给一张纸条来，抿着嘴看着他的睛，里确切放着他，羡慕又自卑。

连燕摇摇，他们拉着手，在十一月冬日里了手心汗，白天天气很好，夜晚月亮也明亮，银白的光线在地上生脉络来，像脉搏一样，在风里动。

上了十四楼，开了门就闻到香味儿，沈平格错愕地看着餐桌上的面条，一碗致的面条，除了有些坨了，其余没有什么不好的，还有煎，沈平格不喜葱，所以用了丁——哦，还有些凉了。

亮起的红灯好像是昨天，连燕还跪在床边哭，急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。沈逸明死了一年了。

那现在的连燕也会觉得他完无缺吗？他在车龙的大路上朝他大吼，对他说重话，也在烧的时候给他行下难喝的汤药，他早上不剃胡的时候邋遢得很，或许他晚上还会说梦话，或许会骂莫须有的命运，骂上帝，说一句“**妈”。这样的话，连燕还会觉得他完无缺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