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一无所有了，”沈平格终于不笑了，他用形，慢慢给他说，他知连燕看得懂。连燕现在是哑，是聋，而他看见了沈平格的声音，说，“我只有你了。”

收到沈逸明短信的时候是凌晨三半。

沈逸明在凌晨十二发了：你们在哪儿？

四月十三日——不对，四月十四日了，梦醒了，这个愚人节的玩笑到.阶段，天泛滥而多情，唯有脚下方寸之地未得青睐，要忍受严寒，连燕站在浴室里，一直到天亮。

关了灯，外面却还是很吵闹，宾馆的隔音效果很差，隔似乎是一对情侣，连燕红着脸听他们暧昧的声响，翻了个，沈平格也没睡，他们在黑暗中对视，连燕在他手心里写字：我们以后怎么办？

蹲麻了，犯了低血糖，连燕站起时的厉害，恶心重，踉跄了下，沈平格伸手揽过了他，不至于让他摔倒

星期六，连燕并不想叫他早早起床，他蹲在床边，着迷的看他，不自知的笑，伸手指勾他的发丝，脸颊消了，却还是能看到痕迹，呼太轻，以至于让连燕恐惧他是不是尚且存活，手伸到鼻下时，沈平格开了，睛却还是闭着：“还活着。”

几天前在租车里积攒起来的勇气溃散了，连燕发现自己并没有好应对这一切的准备，他也不敢问沈平格是不是后悔了，只是事事顺着他，倘若他是一只猫，约莫都翻过，把肚给他了，要他抚摸和碰。

连燕还是想哭，又听见沈平格说：“你哭我倒是会心疼。”

他等了很久，也没有等到沈逸明的回复。睡意也散了。

慢回过神，迷茫的看着四周，怀疑这是一个梦境，但他在梦里又冲劣质浴室，墙角泛黄，没有浴缸，沈平格洗完了，正在发，而他扑上去，搂了他，亲吻他的左脸颊，亲吻上面的指痕。

沈平格早早睡了，呼洒在他的后颈，隔的情侣终于愿意平息，这个时候很安静，他轻易的被短信提示音惊醒，屏幕的光很亮，刺的他睛疼，可他还是看清了短信的内容。

连燕慢慢拿开沈平格的手，轻手轻脚的去了卫生间，回复了沈逸明，说在外面住了宾馆，他太怕沈逸明发火了，撒了谎，说开了两个房间。可发完，他又觉得自己懦弱，无端恨起自己来。

“车到山前必有路，”沈平格说的悠闲，懒懒的，是累了吧，又说，“船到桥自然直……”

可连燕选择了装聋作哑，自私的想要占据沈平格，即便他一无所有。

隔的情侣的激烈，掺杂着一些污言秽语，连燕实在害羞，又无助，而沈平格替他捂住了耳朵，隔绝了大分噪音。

沈平格攥住他的手，说：“不疼。”

连燕不舍得再让他疼一了，泪一滴都没掉，又乖乖替他发，他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，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，沈平格大抵也是累了，不怎么说话，连燕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是罪人。

沈平格和他不同——沈平格什么都有，而他本来一无所有，而现在，沈平格失去了所有，他却有了一个沈平格。这不公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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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只是他沈平格，却要沈平格也自己，挑拨离间他和沈逸明，要沈平格为了他放弃那么多东西。他绑住了沈平格，单方面决定了生死与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