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歌儿在放，连燕偏看向旁边的歌谱，看到了一行歌词。

-我叫连燕，你好

-还行，你觉得呢？

沈平格反应过来连燕是在回答他十分钟之前提的问题，有些好笑，说：“还记得这个问题呢？”

太刻意了，划掉。

“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/天黑时我们仰望同一片星空”

“你要是长的跟连燕一样，你也站在这儿，”万浩随回答，把连燕到了中间位置，连燕抬看着班主任的下，有些受若惊的想。

连燕有些失落，把那张纸撕了，又重新拿了一张纸，慢慢写着，一笔一划。

本来让一个哑去参加校歌比赛就很不可思议了，这次还让他站在中心位置，终于有人替连燕发了疑问，是个小胖男生，叫苏泰。

“我知，”沈平格说，“没关系，你能写下来就可以了。”

十五岁的连燕对于“想和沈平格朋友”这一简单的念有些无措，翻来覆去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措辞。

这忽然让连燕有些躁起来，他很想当着老师的面儿，把歌词成球，愤一般砸在地面上，摔门离开，最好是很大声，让他们知，连燕不喜这样——他和他们不一样！不是没有不同的。

于是沈平格过去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旁忽的落了影，连燕下意识看过去，却看到了沈平格的侧脸。

歌曲是，只是普通的跟伴奏合唱，没什么难度，无非再加一手势。

连燕有些无措的看着他，不知自己错了什么，指尖不安的扣，他听见沈平格说：“你叫连燕是吧？”

排好队伍，万浩却又摆摆手：“行了，连燕，你去旁边写作业吧。”

了下。

划掉。

可他只是手不停的发抖，然后把歌词折成小块，扔在了书包里，然后认命一般开始写作业。

-是有无聊。

闹突然安静下来。

“平格，你去看看左侧的队伍跑调了没？”

很神奇，刚刚连燕极度的想离开，这次一池的火却一下灭了，还剩烟儿，池中心还搁着块冰，凉凉的。

沈平格再次坐过来的时候，连燕抿着嘴把纸条推过去。

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齐刷刷的看向连燕，连燕白净的脸蓦的涨红，他有些难堪的攥了校服衣角，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底下，他着所有人的目光走队伍，险些同手同脚，坐在一边，故作冷静的拿作业。

-没有觉得无聊，好的。

少年人的脸线条很畅，从下颌线到脖颈，勾一条弧度，沈平格扣着手，笑着说：“是不是很无聊？”

连燕突然张起来，张张嘴，指了指自己的咙。

居然是因为……长相的原因吗？

脑袋里嗡嗡的响，连燕本没法儿思考，他只觉得难受和尴尬。

连燕扯了纸，他有些懊恼自己不好看的字迹，又怕写得慢了，沈平格会着急——然而他快写完的时候，万浩把沈平格叫走了。

“为什么连燕要站在那儿？”苏泰问。

练歌很快开始了，先是排队形，连燕的个矮，排在了第一排偏左的位置，万浩看了看，不甚满意，指了指连燕：“你去中间。”

连燕先是呆了呆，继而使劲，又推过去一张纸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