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他这也没打没杀的，充其量撤其太位也不过是急了脾气顺着那孩的话说，怎么就又成他作践了？

晋元帝偏没想到自己这太平日里瞧着优柔寡断，临到此时却仿佛生了骨，怎么都弯不下去，不禁气急反笑：“你当朕不敢治你的罪？！”

考本意，其劣必得以重刑相，以儆效尤于天下百官学。只不过儿臣同样以为，此案之重大，参与者当诛，失职者亦当诛。”

话一，百官哗然，晋元帝蓦地心中也是蓦地后悔了几分，可皇帝金玉言又岂能收回，于是他只能当怒意当，再不敢看殿下谢昭，更不想听那些文武百官的劝词，就此拂袖而去。

“我儿你这是在诛娘的心呐！”赵太后通红，似是哭过一场。她本就上了年纪，骨差，这一路赶来，更是兴师动众，当即就扑在了晋元帝边，哭嚎，“太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，值得你下这么大劲儿地把他往泥里踩啊！那好端端的好孩，昨日还给哀家贺过寿，怎么今日就被作践成了那副模样……”

“求父皇成全。”再一叩。

等周围的瓷都被摔打地七零八落，晋元帝还是觉得不解气，只叫人去宣太……哦不，是大皇来勤政殿前跪着。

“太殿下慎言！”

回到寝殿的晋元帝一脚踹开旁正小心翼翼为自己更衣的内侍，伸手就把近的瓶给挥了去，登基二十载，他倒是还没同今日这般盛怒过。

文武百官被谢昭所言吓了重重一，然而谢昭却似乎铁了心：“天犯法与庶民同罪，还请父皇降罪于孩儿。”

晋元帝一愣，不知为何却想起自己那早逝的元后，他虽是被宁家人搞恶了心，却着实对自己的原有着几分情厚谊，而谢昭正是他与元后嫡，便说这几年越发与太离心，却到底在内心还存着一丝父亲情。

晋元帝自认今儿在朝堂上可一直是谢昭给自己添堵，他问句话罢了，可那边上来不是“爹你杀了我吧”，就是“我不继承家业了，我不想了”的话，这换到哪个爹不得被气死？

晋元帝觉得自己冤的很，他倒是想让谢昭来殿前罚跪，叫对方知知错呢，可那人不是还没来跪的吗？

晋元帝盛怒之时的确存过剥了谢昭这太之位，但他却万万没想到，这世上当真有人会如此甘心将这一人之下，万人之上的位置拱手相让！

……

“岂有此理！真是岂有此理！”

“太殿下！”

谢昭大抵也看晋元帝的不忍，但慈父之情少有，帝王的情又何不是用一次少一回？心底存着一份悲叹，谢昭终于退一步，屈膝前殿前两步，朝殿上的威严帝王叩首：“为储二十余载，儿臣却赖于天资愚钝不及，难当大任，今有科考舞弊案督查失职在前，儿臣实在无颜堂上，顾求陛下隆恩，请辞太位，得放儿臣离去朝堂，闲散归田。”

结果小半香过去，大皇谢昭没能来，却迎来了鲜少在现在前朝的赵太后。

可赵太后

心里分不清是怒还是急，晋元帝狠狠瞪着殿下心意已决的太，面沉如墨：“要朕成全？好，朕就成全你这一次！宣朕旨意，今有太昭失察在先……失朕之心，故夺其太位，择日储君另立！”

谢昭缓缓抬起脸，却是一片清白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