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个电影看，看了快半个小时才发现他什么都没看去。

包括几天前的……那个夜里。

常安脱了大衣，挂到衣架上，自己也拿了一袋泡上，继而两手捂着杯，低了袅袅腾起的气，忽地想起什么，问：“对了，你跟胥河闹别扭了？”

始料未及的问题，常疏明愣了。

他连忙接过来，慌慌张张地侧过去围上。

了电梯，往停车场走，常疏明耳边偏巧就掠过他打着哈欠糊地问胥河的一句，“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？”

他没听见胥河回答什么，他走远了。

C23

他从来都是清醒的。

“……什么？”

对完台本

常安不疑有他，闻言便放下手里的茶，拿了台本来，“诶是吗，在哪？”

早上，常安拿了一盒茶来。

也对，他的确没理由会知。

结果还是忘了去药店。

好在在屉里翻找一通，找了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几袋板蓝。

缓慢的，穿凿的痛意让他骤然从甜酒酿就的梦境里而，他在不期而至的清醒里一阵恍惚，听到俯向他的人低声而小心的问句——“疼吗？”

从来都是。

杯里慢慢浮的茶在跟这个名字联系上后，忽地显几分暧昧的意味来。

电梯的数字在胥河的右肩上逐次递换。

“啊……谢谢。”常疏明拿了一袋去泡上，他现在对来自常安的好意总有莫名的愧疚，“你买的？”

搁到桌上就招呼常疏明，“师父你喝这个吧，嗓，还预防冒。我看你是要冒，昨天咳咳咳的，还打嚏。”

“都没见你俩说过话啊。我觉得都一块完一季动画了，就算不熟也不至于这样吧。”常安了有困惑的表情，皱着眉冲他笑了一下，接着又挤挤睛，“他要是惹你了你就跟我说，我替你气。”

算了，还是去趟药店吧……

——这两天以来，他跟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胥河站在他后，直直地看着他，手里拿着他的围巾。

常安站在胥河旁边，仍像只对世界到新奇的幼雀一样，连在电梯里也动来动去地跟周围的人小声说着话。

“啊……谢谢。”

看起来他是一都不知啊……他跟胥河的事。

他实在个太了，在人群里永远突得很。

……胥河买的？

还是不知的好，省得回他面对常安比面对胥河更尴尬。

扔了？

还没过期，万幸。

“没有没有……”他勉地笑笑，想随编个什么理由搪一下又想不，只得生地撇开话题，“对了，你看今天的台本了吗，我看有个地儿好像不太对……”

吃过饭喝了药，他又翻了一遍明天的台本，喝了一整壶，还转发了一条锦鲤祈祷千万别冒。

常疏明不由自主地，往很可能是自作多情的方向揣测了一下。

肩膀从后面被轻拍了一下，他回过去。

他没回答，在耳畔隐约发颤的呼声中，重又把理智抛回了酒杯里，抬起来，勾住了他的腰。?

他认输了。

他叹了气，把电脑关了，认命地打开屉，拿了那张拆了封但一直没敢听的CD。

“不是，胥河说他买多了，非让我拿来，说反正录音室里怎么都用得上，别浪费了。”

中间隔着两个人，常疏明站在靠后的角落里这么想着。

于是，他终于还是清醒地，一脚踏了那个的泥沼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