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胥河睛都没睁就又往常疏明的方向靠了靠，拧着眉咕哝：“不用，你就给我打个车就行。”

他脚步一滞。

胥河仍是不清醒地垂着，不知什么时候低凑到了他耳边来，像是怕被风偷听了去，拖着嗓很钝地开，“唔……谢谢。”

回去发现胥河又睡着了，他个太了，沙发靠背矮，看起来相当不舒服，常疏明刚把杯放下，这人倚在沙发上蹭了两下，居然就在迷迷糊糊中一歪在了他肩膀上。

胥河兀地呓语了一声。

说着伸手过来，要把他上的大型动架走，“我先送胥总回家。”

他回过去，见他仍在望着他，不到一步的距离，胥河却好像在隔着一片人和熙熙攘攘的梦找寻他似的，神虚飘飘地笼在他上，带些不确定的探究意味。

半哑，刚从酒杯里舀来的声音，漉漉的，滴滴答答的。

小林噗嗤一声笑来，“要去KTV，书名儿哥你光顾着玩手机了！”

他是被冷酒和风迎面吻了一下，

常疏明迟疑了一下，“我先把给他送过去。”

他僵了一下，之后只好对布布指了指左肩上这个突如其来的负荷，了个无奈的手势。

他却又安静了，只是在梦里皱起了眉。

常疏明纳闷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，遂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杯，向他那边偏过，把上两只长长的白兔耳朵伸到他面前去，“喏。”

他心猿意地任他靠着，握着手机一刻不停地在界面上左右来回划来划去。

胥河心满意足地抬手了一下。

“诶？可是……”小林伸来的手还没往回收。

常疏明如梦初醒，有懵地抬，“啊，要散了？”

楼梯很长很长，像是没有尽，他扶着胥河一步一步地往下挪，几乎有些心不在焉。

不用低确认，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了。

没由来地想起前一阵看的某本，从加旁经过时拂在脸上的雾，还有搁在书房里很久没碰过的吉他。

等他完这才去给他接，时间到了，总算把上的兔耳朵摘下来还给了布布，布布拿着猫耳发箍一脸惋惜，“书名儿哥你真不跟我们接着玩啦？”

快走到了。蓦地，耳侧的空气变得茸茸的，。

“……什么？”他没听清，略微偏过去。

大厅里很吵，音乐声几乎已经被人群的喧嚣盖住了，胥河枕在他左肩上，他隐隐约约能觉到他呼时些微的起伏。他想起胥河以前的一张哄睡专辑，语速随着时间拖长愈缓，每句的间隔也愈长，到后面会糊糊地把字句逐渐匿朦胧的睡意里，而后是绵长的呼声，像层层叠叠的雾气。

扯着一隙里的清醒看他走到面前来的。

之后完全的沉寂下来，牌桌那边兴致涨地大叫大笑，几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卫生间晃着来，都像是和这边隔着老远。到小林走过来说要把胥河送回去，才算是给这一直被忽略的背景音乐了下暂停键。

常疏明发现搁在他手边桌上的杯完全空了，正要再去给他倒一杯，冷不防被他拽了一下衣角。

于是哄孩似的给他穿好大衣，扶着他往外走。

琴弦陡地被拨动了。

脑海里一片嗡鸣。他一瞬间险些扶不住他。

天气已经很凉了，了门，满灯火闪烁。

常疏明善解人意地接了一句，“没事，我扶着他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