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呀糊涂东西！”掩面佛大惊失，惊得连双手都从脸上移开了，指着骷髅，斥责，“你怎么能把它带来这里？！”

骷髅状似无辜：“不能吗？嘻嘻。”

尸陀林主在前推开门，周岐抱着徐迟跟着走去，后，两扇沉重的木门嘎吱着缓缓合拢。逐渐收窄的视野里，最后一抹光线消失，摇摇坠的夕终于落山，夜幕降临。

凡事一回生，二回熟。

徐迟注视着佛心，底闪过微微光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徐迟恍然大悟，“心有灵，还认主，这说法我倒也是一回听说。”

“那就动手吧。”骷髅说，“你朋友们的命可都握在你手里呢，嘻嘻。”

徐迟不说话。

骷髅坐收渔翁之利，嘻嘻怪笑着托着那颗半边冒着金光半边散发黑气的心脏，来到徐迟面前，蹲下。

当时，天空寂远，夕绚烂，他抱着徐迟，如获至宝，只觉满心喜难以自抑，这喜远胜昨日，略匮明朝，惟盼光能永久停驻。

周岐了他的手，贴在他侧。

“嘻嘻，我瞧你长得聪明的，原来也是个傻。”骷髅喀喀喀得意地抖动牙床，“心乃人有灵之，死力竭心才衰，这玩意认主，离主则不能苟活，忠诚得很，你不主动下这一刀，切断心与主的联系，我剖来的便是一死。死一也不可，于我有何用？”

“等等，我有一个问题。”徐迟问，“我这一刀下去，扎在心脏上，心脏上便一个丑陋的血窟窿，正常人即刻就死了，哪能真的活生生剖一整个心来？”

周岐想说话，但怕惊走短暂停在肩的小鸟，于是也不说话。

说罢，他一挥手，掩面佛当年抵押去的那颗心便凭空现在大殿之上：“你倒是看看，这究竟是不是你……”

说是迟那是快，掩面佛的佛手咻地伸长，抢到尸陀林主跟前便要夺佛心。

一往上蹭，来到脖颈，凉凉的面颊还带着气，生涩地左磕右碰，寻寻觅觅，最终陷凹下去的颈窝里，似乎是找到合适惬意的场所，便停留在那，不再动弹。

徐迟调整了坐姿，拍拍周岐的肩膀，大意是在安抚他，一切都还在掌握中。

但好景不长，转间，佛堂便在前。

堂上宝座中端坐着掩面佛，他从张开的指间投来不解的目光，佛像肚里传来铿锵佛音：“咦，你二人复又转回作甚？”

他二人闭不言，骷髅只能代答：“嘻嘻，你选中的这小想当着你的面，验验你这颗心的真假。”

温的呼扑打在张蠕动的结上。

与此同时，莲宝座铮铮颤动，行转过半面，一只青面獠牙的大狗迫不及待弹而，铛地一声金石脆响，一嘴獠牙咬在那佛手手腕上。

“现在你知这心是真的了吧？”

再佛堂，周岐熟门熟路地拉来两只蒲团，拼在一起，轻手轻脚地将徐迟放置其上。

另一只佛手跟着破空袭来，想掐住狗，狗松了，与两只手周旋起来。

一颗心引发血案，兄弟俩就此撕破脸，大打手。

笑声刚落地，佛堂里立刻响起一嘶哑泣血之声：“呀，哥哥，这不是我的心吗？”

周岐嘴翕张，似想答话，被徐迟拽拽衣摆及时制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