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盼问：“你失手杀死了李婷？”

话音落，大内门大开，猛烈的风和千万鬼怪的悲鸣如疾风骤雨般涌耳畔。

刘洪愤怒地质问：“别骗人了！我还没死，怎么可能会去地狱？”

……

“即使外面漆黑，看不见路？”

刘洪动了动珠，最终还是为自己的命担忧，急切地说：“我可以去自首，坦白罪行，只要能从这个鬼地方去。”

被抓了判死刑，便把她往自家后院里的土壤里一埋，借机说李婷逃跑了。

刘洪死不买帐，说李婷逃过多少次，你还不知吗？这回真让她逃跑了，我还不乐意呢！

“——你没死？你确定吗？”

“镇里没装监控，他们再怎么找，也不会把我院里的泥土重新翻转过来。”刘洪恶劣地笑了笑，像是在回忆，但语气格外真诚：“你看，自从院里埋了婷婷，那一朵朵红，开得艳丽着呢，谁知下面埋了尸啊。”

白盼惋惜：“真是遗憾。”

一张一张鲜血淋漓的脸从前闪过，余婉玥，红十月，李大蛮，孙莉莉，萧言哲，李唯，韩真熙，王

刘洪痛苦地捂住脑袋：“好痛啊——这是什么地方？为什么我这么难受？我的灵魂都要被撕碎了！”

这是一家刑场，落座在熊熊烈火之中，受刑的隶和行刑的狱吏，隶不像普通人，在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刑法中不断死亡复活，他们发哀嚎，却阻止不了狱吏往烘烤他们的铁炉里放油。

“没错。”

刘洪脸一白，他看见车窗对面，有一辆一摸一样的车，里面九只颅挨在一起，声唱空灵的歌谣。

“那也总比永远困在车厢里好！”

白盼又问：“为什么警察会找不到李婷的尸？”

李婷手中不知何时现了一本黑白打底的卷轴，她的声音早已跟生前大相径，掐着一唱京剧的调冷：“刘洪，杀妻分尸，撒谎成，极恶之徒，判，坠无间地狱。”

白盼惊谔：“你要去？”

红十月持说李婷逃不了，这里面肯定有猫腻，但警察把整个镇上翻遍了，别说李婷的尸，就连她的发丝都找不到，最后只能定为失踪人，登报理。

“是的。”刘洪挫着手，面容模糊而扭曲，仿佛是只迷雾中爬行的蚯蚓：“我想阻止她砍人，就夺了她的刀，没想到她扑上来，正好刺中了。”

刘洪跟着笑了笑，五官已经看不清了：“是遗憾的，我要是当时把手放下，婷婷说不定不会死了。”

——要是当初她放弃挣扎，我可能还会心饶了她！可这女人怨恨地瞪我我，嘶声裂肺地骂我恶！凭什么！我了那么多钱，给我带绿帽，还敢辱骂我，不杀她杀谁？

“好。”白盼颔首，转问李婷：“你愿意放他去吗？”

——不！我喜看她恐惧的神！但这个女人越害怕我，越想逃跑，我就越兴奋！所以我砍下了她的颅！把她的尸分成四份，装裹尸袋里，她就永远逃不了了……

白盼：“这里就是无间地狱，你要去的地方。”

红十月听见闺女失踪，立不了，二话不说报了警，又跟丈夫李大蛮一过来，就是为了讨个说法。

“确实。”白盼附和，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