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清泉转过，一步一步向回走。

谭清泉犹豫着问一句：“小文，你能……原谅我么？……”

不会的，如果是这样，现在孙健波就可以杀了他。阿文的无法摆动，只能转动睛看向孙健

阿文抬起睛看着他：“放心吧谭哥，我会活得很好，非常快乐。”

好你个周鸿，你以为这样就算了？只要你不杀我，只要我还活着，我一定回来找你们算账！

算是为了张姨、为了你哥，你也该好好活下去，别再记着这些仇恨了，行吗？”

谭清泉慢慢向前走，没有回。他把守枪给阿文，就是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。如果他开枪，无论是生是死，只当是还以前的情谊，如果他不开枪……

谭清泉缓缓抚摸阿文的脸，与这对兄弟二十多年的情谊，冰冷而孤寂的少年时代唯一的温……

就是这样，只要勾动手指！

阿文不说话，呼陡然急促起来。他恨不得立刻夺过那把枪，在这个男人上直接穿几个窟窿。但他知，自己本不是谭清泉的对手，他已经忍了这么久，不差这一会。

耳边响起孙健波低低的嗓音：“周哥不会让你伤害谭哥的，你死心吧。”

两个人走过来，将毫无反抗能力的阿文抬起，放到船上。悄无声息，即使是轻微的声响，也被烈的风声和滔天的海浪声遮挡住。

谭清泉抬起手来放在他肩，觉得他的在微微发抖：“你冷吗？”

汗一滴一滴渗来，握着枪的手抖得厉害。阿文拼命着气，似乎用尽全力气，才下那个小小的撞针。

阿文自己都能听见心脏剧烈地动，似乎一下一下撞在骨上。他竭力平稳呼，说：“冷？不，我现在得很！”

他狠地笑：“原谅你？会的，过了今天晚上，我就原谅你。”

阿文觉得自己浑都在激动得发抖，他慢慢举起枪，对准谭清泉的后背。

可是，首先，他得活着。

阿文满腔怒火，却丝毫不受控制。他猛地想起来，那群放鞭炮的孩，那阵右手上火灼一样的疼痛。原来周鸿本就没想让自己杀了谭清泉！

也许，这样最好吧……

阿文毫不犹豫接过来，冰冷的手指的，他咬牙狞笑着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：“谢谢你，谭哥。”

哥哥，妈妈，你们看见了吗？雷震已经死了，雷诺和龙华帮都快完了，就剩下这个男人……

一只手，从后探来，在阿文举起的枪上，轻轻地夺走。最后一力量消失殆尽，阿文的下，被后面的人接住。愤恨的双死死地盯住那个渐渐消失在夜中的背影，阿文突然发现，自己已经动不了了，连发个声音都不到。

阿文仿佛猛然发现自己的境非常不妙，边全是周鸿的人，而他唯一顾忌的谭清泉，已经离开自己了，如果现在周鸿杀了他灭……

他拿那把枪，给阿文：“可能用不着，不过，有防备还是好的，如果你不想要，就给小波。”

谭清泉走上大坝，背对着凄迷而昏黄的灯光，远远可以望见，海面上一艘小船，越走越远，渐渐靠近那艘白的豪华游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