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煜将沈宵留给他的锦递给张丹看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沈宵都快睡着了，被他一叫又醒过来，糊答：“……嗯？”

“你怕不怕死？”

“沈宵……”

两人在台上共呆了七天，前几日还能说往事来回味，后几天便是长久的沉默。二人都不想说话，一是因为累了倦了，二是因为能回想的东西都倾吐尽了，最重要的还是怕说多了离别的气氛太重，谁都不舍得收场。

或许是觉得自己答得有些窝，沈宵往他怀里拱了拱，补充：“不过你在，我就没那么怕了。”

尽早就猜测到这个结果，但听到他人肯定地说来，苏煜还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。

东方的白已经铺垫到了极致，再过不久，第一缕天光就会从地平线来，降落到很很远很远的地方。到那时候，满天紫雷也会轰然而下，将沈宵脆弱的灵撕搅殆尽。

当紫雷霆在空上育，细小的电伸展成形、就要势不可挡地冲击下去时，苏煜低吻住了他。

天雷过后，诛仙台上只剩下满脸泪的沈宵。

“我还是不够你，我要是足够你，我就让你忘了我。可是我贪心啊，我不舍得你忘了我，你记得我好不好……”

沈宵还享受这沉默，因为沉默带来一隽永的和谐。他原本设想这温馨的沉默会一直持续到他死，谁知被苏煜开打破了。

京城忽然降了一场暴雨，乌云将天空密不透风地遮住，雷鸣电闪，活像一场天罚。

研究被打扰，张丹很是不悦，他没好气：“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，我如何知他在哪儿？”

五皇苏煜随手招来一朵云，罔顾凡俗百姓的瞩目直飞冲天，他心急火燎地奔上天，还没跟天帝母妃请安，便直奔掌丹仙人的宅府。掌丹仙人正思索今年要推的丹最后一味药材放什么好，见到他来也不惊讶，不咸不淡地拱手便算打过招呼，继续闻手中药草的气味。

“兴许是死了吧……”张丹从苏煜手里拿回药材，才反应过来沈宵是哪个，神情逐渐悲悯，“既然你回来了，那他就是死了。”

他手指渐渐握拢，受到了柔的，才恍惚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。

沈宵鼻，也不睁：“我当然怕了，死可是很疼的。”

天雷持续了很长时间，那一吻或许也持续了很长时间，只不过雷光掩映，没人能看清。

在天上也是如此。一夜未睡的沈宵突然被困意围住，疲倦地靠在苏煜上闭目养神，却又怕不知自己怎么死的，不敢睡去。

“……昨晚他还跟我在一起，今日我却到都找不到他。”

几天没有，苏煜的声音有些沙哑，但依然低沉富有磁。

“……”

苏煜闻言轻笑声，伸手环住他：“那便好了，我也不怕。”

张丹知他在想什

苏煜看着太要升起的地方，忽然：“沈宵？”

……

……

苏煜中骤然燃起星火：“那……”

☆、相见（5）

“沈宵。”

张丹打开锦，辨别了一下里面的东西，讶然：“嚯，冥灵树的。”

苏煜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草药，直勾勾盯着他：“沈宵在哪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