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疲惫地掐掐眉间：“你想这样，那就这样吧。”

从此男耕女织，举案齐眉。

两人就这样神良久，却从未有过直接的往来，直到一场急雨洒落人间，条条丝线将二人串在一块儿。

他本纵意刀剑，向来不齿于书卷，也同那些同窗无甚情。但想来这也许便是同这群人最后一次会面，于礼便去了。

苏煜上一步：“不试试怎么知？”

那天谢衣未带伞，结束了当天的台场后便站在檐下望着天发呆。站立良久后，她确定这场雨不会再突然停下，确定没人会来接自己后，便决定冒雨回家。

所以有一天，他的父母带着他有着婚约的未婚妻和一家丁来到了他们

谢衣闻言角顿时沁泪，及其认真地冲他们磕了三个。

日久了，其余的事就有些顺理成章。齐鸣鼓起勇气向谢衣告白，她如往常一般默许……

沈宵微怒转看他，两人对视了半晌，最终沈宵败下阵来。

从那天起，齐鸣便天天伴着谢衣回家，谢衣并不拒绝，二人每天便如老夫老妻般相伴而行。

……

一场雨成就了谢父谢母，同样的，一场雨成就了谢衣和齐鸣。

路再长也有尽。当齐鸣和谢衣一起走到那被篱笆围住的小院前，谢衣低低说了一句：“我到了。”

沈宵摇：“不会有善果的。”

然后一向不解风的齐鸣开始日日去听风楼听曲，一日一日在台下为她牵挂肚。

☆、噬心恨（6）

……

苏煜：“我觉得她说得有理。”

本就曲意逢迎，觥筹错却也兴致缺缺。可能便是因为酒桌上无甚趣味的缘故，向来无关风雅的他竟然留意到了楼内弹奏的曲，一旦留意到，便想见见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弹奏这样的曲。

那是齐鸣第一次跟学院中同窗好友聚会，也是他第一次听风楼。

闲淡自守的日过久了，就有很多外世中的事情被忘却。齐鸣为了和谢衣在一起抛下了一切，有些事情更是必须被忘却。

谢衣错愕抬同齐鸣对视，他心一阵张，准备好的千千万万句用来搭讪的话语全都忘得一二净，最终只好不去言语，只保持住脸上那温和方正的笑意。

一开始她并未留意到他，但时间久了，也总会注意到有一双睛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自己，总会注意到有位客人每天都会来场间为她喝彩。一旦注意，便也多多少少放在心上。

天赐良机，齐鸣怎能不珍惜。所以当谢衣走屋檐后，一把油纸伞为她挡去了那猛烈的针。

“谢二位成全。”

一旦开始去留意，那人的影便迅速占据了他的，令他再也移不开视线。

他不言语，谢衣也就没有言语。两人在不是很宽大的伞下并肩而行，一路无言，唯有雨声滴答。起初齐鸣还觉得拘束，走了一段路后便如常，再走一段路，只觉得本应如此，似乎相识已久，心领便能神会，不必多问。

沈宵辩，却被旁的苏煜伸手拦住。

他便停住脚步，目送她了屋后，又驻足良久。

沈宵跟他待了很久，很久很久，他知那漆黑如墨的中的执拗与持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抹去，只能顺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