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天赐又说，“加之罪何患无辞，他好歹是个军长，要办他需要个机会，至于这个机会，你当我真不知。”

周天赐由谷衡领来，这一招打草惊蛇看来没有奏效，或者，那晚暗杀的刺客并不是谷家兄弟指使。

谷公馆

屋里只有周天赐和鲍聿卿，副官在门外。

“谷衡，你该记得我是靠什么起家的，我也不想，可你动到我底下，周天赐凡人一个，为了要脸，不惜舍命。”

这一次，谷衡终于看清，周天赐那双冷冷的睛之所以看不透，是因为那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。

“聿卿，你比以前坦白多了，”温柔的语气，亲密的名字，以及笑却无情的眸，“惊讶吗，为什么，你要我跟你合作，对付你的敌人，难我不应该这样问你么？”抬手，隔着衣服贴着他的膛，“聿卿呀，为什么你会觉得，我就应该相信你呢？”手掌下的不住的微微颤动，周天赐皱了皱眉，复又展开，“你会相信曾经不守承诺的人么。”

刻意加重的机会两个字，谷衡角一，周天赐现在已经是总司令，可以说拥有了半江山，不至于为个军长这样郑重的警告。

“天赐？”一半心思不在，一半不敢听懂，鲍聿卿心闷痛满诧异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他从没当自己拥有什么，自然能够轻易舍弃一切。

本不看鲍聿卿有些苍白的脸，周天赐只问他想知的，“汤明迥的事是你的？他向南京领钱粮弹药，八二的机枪你拿七九弹对付，他不火才怪了。就算是我引荐，你才来南京几天，库房里那四千箱弹你不提我都忘了，这么细的消息你怎么知的。”

鲍聿卿心一恨，不知是因为自己判断失误还是因为想起了那个晚宴，或者，每日的相见不如不见，“国府会议趣味横生，前瞻后顾小心谨慎，为难周总司令日理万机，忙公事顾不上别的。”

“聿卿，你还是这样，”周天赐浮光一样的笑着，眸里一片冰凉，“还是我换个问题好了，你一直说息争御外，我想知，你是不是真心的。”

“天赐”鲍聿卿艰难的开，“周将军的事，我很抱歉，但是……”

“聿卿，我真不应该让你参加总T府的会议，你从来都是闲不住的。”

“但是什么，”周天赐轻

暗杀，刺客，晚宴，机会，你看我这个总司令行不行？

谷衡跌坐在屋里的沙发上，冷汗沿着脖下。

万万想不到，他这一病，险些没命！亏他刚才还在这里说笑。

“哦？”周天赐故作不解，谷纵带着枪，还和谷衡换了份，而晚宴的刺客也算被谷纵一枪灭，可是整件事仍然牵，而且他也不认为是谷家的，谷衡虽然转天就告假，但刚才回话坦坦，谷家势力毕竟不容小觑，所以话是要问，但不能挑破。

微动，周天赐简直是疯狂，任何人到他这个位置，都不会再像个亡命徒一样拼命，然而，凡事总有例外。

隐隐绰绰，一条条线索指向，就快要拼答案。

“周总司令，这件事并不是我办的。”

周天赐扬名立足，是两年前的暗杀案，搭桥牵线的是余树生。

“别的，我们之间有么，”面对面的站着，太近了，简单的一言，成了一把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