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……还好吗？”一句问话，蕴意无穷。

话是问了，却不敢想鲍聿卿会怎样回答，他如果认了，承认仅这一步先手就光之远埋伏之至此，那这整盘棋到底还有多少暗劫，牵扯布局又有如何之大。

“你别说你没想到，我想知，派我去接段少文明着是老帅的命令，是不是从那时起这就是你的计划？”

然后，罗奕问了一直想问的话。

仅仅想一想，一鼓凉气儿从脚底冒，沿着骨节一节节摸上来，不只心寒，竟产生被人故意欺骗成心戏的愤怒。

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直奉山海关一役，是你不听老帅的命令，差遭殃的可是我，”罗奕笑笑，鲍聿卿不是从前那个倔小，他也不会再那么一了，“90军，我当时真当自己是铁打的想也没想，可

近10个小时的车程七百公里，他活人一个站在这里却比不过一个名字。更重要的，无论神还是力，鲍聿卿现在的情况都好过刚才，可表现正相反，他是因为从天津段少文边要来的一刻就踩准了立场，否则鲍聿卿之前所作所说产生的效果就这一句全抵了，都什么时候了，他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。

从北平接段少文到天津时，暂住在徐市常总统府的段少文除了必要的行，就只捎了那副棋盘，可见其重要。周天赐要去的淞沪是东南五省联总司令吴川舫的地盘儿，余树生也在那里，凭余段之关系，见到棋盘，必定不会袖手无动。

在段少文边这一年，看多了段少文与人设计周旋，一样下棋的段少文总让人联想起鲍聿卿。

来这样不行……”

“他带着段少文的棋盘命就先保下了，其他的，远隔万里谁也顾不上谁了。”

这么结才发现自己现在一副要就义的样，一边笑一边退下剑弩张的阵势，从旁边拽了椅摆在鲍聿卿对面，边坐下边说，“段少文这个好上司自有余树生去上心，我才刚回来，报到的事就气再说吧。”

腰一站直，居临下，回答就是回击，“如果你希望我说好，那就只能失望了，他不好，很不好！”

鲍聿卿一直看着罗奕，低下扯一抹无奈笑容，然后说，“真有先鉴能事事如愿，我更想让日本人东三省去，再也不打欺人犯的主意。罗奕，我的最对的就是让你跟了段少文一年，他真是个好长官。”

“可想而知。”停顿后，这四个字已经藏起了情绪，可语气是让人不愿再对抗的黯然。

前扬起脸，又重现之前想知什么的神情。电光火石，罗奕猜到了要问什么，接下来果然听到询问。

话未径，却不得不停下不说。

这样承认，心里绝不会风平浪静。

这个罗奕同意，可事少急多缓的段少文格儿是够了却觉得遥远，没回奉天还辨不分明，关内的日淡得索然，一年多时间并非真的平静，可引起的情绪波动远远及不上今天。

鲍聿卿瞧着，笑着一下，主动让发言权乐得再休息一下。

罗奕不相信，段少文老谋算火气全无，可年龄小自己近五岁，外表看来还要再年轻一些的鲍聿卿会有如此谋算筹划心机城府。

真不该提周天赐！

两个人这时离得很近，话你来我往的说，越讲越把对方看得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