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都说贺沉是个疯，所有人都怕他，没一个人敢接近他。

季白轻轻呼一气，心脏动如雷，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，却忍不住觉得眶有些。

双目对视。

“冯寒你知吧，就是三的那个校霸啊！今天早上被人打折了一条！”

前世所有人都说贺沉疯了。

“啊，快看，他上沾着血，好可怕——”

是啊，对一个躺在床上像尸一样的植人那般痴迷，可不是疯了么。

上穿着白衬衫上星星沾着血渍，他随手拎着外，冷白的指节上也带着些许的红，他站在教室门，逆着光，长长的睫搭在睑上面，看不清神情，目光微不可察的扫过教室里所有人。

“打断冯寒的人你知是谁吗，就是这个新来的啊！”

“……”

可不知怎么，被他目光扫到的人，全都微微缩了缩脖，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似的，只觉得脊背发凉。

前世他变成一只猫待在贺沉边，那时候的贺沉，神比现在还要鸷，还要狠绝，漆黑的瞳仁像缠着雾，看不丝毫情绪，对视一都让人觉得死气沉沉，毫无希望。

季白终于回过神来。

十年陪伴，哪怕他只作为一只猫待在他边，可一日日亲看着这偏执疯的人，对待植人一样丑陋无比的自己那般温柔。

他望过去的时候，刚好碰到贺沉的视线扫过来。

鼻、薄、五官邃。

贺沉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他那么好…重活一世，他总是会搞清楚的。

季白前世的记忆仍然历历在目，他确定自己从来都不曾见过贺沉，若是未曾相识，贺沉又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。

“季白你快看你快看！”看清了贺沉的脸，徐浩一瞬间变了脸，忍不住转过去压低了声音跟季白开：“我早上忘记跟你说了，今天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个大新闻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的，我的天，那场面简直可怕到令人窒息！”

“是很帅——但是看起来有不好接近诶。”

有的残酷冷血暴躁偏执，可唯独对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己…季白还记得，前世的自己因为长时间昏迷不醒，肤苍白，形枯槁，难看至极，可偏偏贺沉像是完全看不到似的，他动作细致，神温柔，每一次亲吻他的时候，都像是在亲吻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珍宝。

季白克制不住地浑一颤。

现如今17岁的他…

徐浩絮絮叨叨说个没完，一个劲儿地摇，“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场面，他是直接抄起钢就往冯寒上砸啊，那个狠劲儿，怕是混黑社会的人都没有，当时冯寒就跪下了，要不是老师来了——”

“天呐快看快看，这是新转来的同学吗？好帅啊！”

却没有跟徐浩说话，他抿了抿嘴，慢慢了指尖，然后抬起来，望向站在教室门的人。

可

石的心也该被捂化了。

十几岁的年纪，长相英俊的不似凡人。

季白还怔怔着没回过神，教室里突然闹了起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刚刚走来的男生引。

季白了一气摇了摇，将纷的思绪从脑海之中清除去，抿了抿，视线再度落在教室门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