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不单是墙，就连墙边的矮柜、格架，都立着一个又一个的相架。

这个想法才一冒来屠梓就自己甩否决了。

有些是合照，但更多的是独照。某些照片的风格非常相似，而那亲密、别心裁的角度，明显都由同一个人拍摄。

四周的庄稼很驳杂，有瓜有果、有菜有粮，还有些像是地瓜藤的植。燕无往拎着他们一路走过这些菜地藤架，顺着蜿蜒的小路来到了一栋白的房前面。

——难他一直喜着她才记得那么清楚……

“我们到了。”

连屠梓都已留意到相中人的份，浪涯自然更不可能没看见。他压着激动，听秦然说了下去。

“但我们愈调愈难缠，搜捕

（也对……只是，什么帮助都没有……）屠梓叹气，（那我也只能许愿希望小宝是个哨兵而非向导了，至少觉醒时的风险低一些……）

屠梓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，但首先让他认来的，是那一红发。

燕无往却连门都没有敲，从门摸一条钥匙，就开门了屋里。

这里离归来帮一众落脚的废弃农地不远，一路开车来到了这里，天也还早，山里雾气很重，光线并不很足够。白屋的第二层着灯，应该是有人。

谨慎地踏车外，屠梓这才注意到，他们来到了另一片农地之中，不同的是，这篇农地明显还有人在照料。

一直沉默的秦然自副驾驶回过来。

那是他在浪涯的神图景中破碎记忆里看过的，那一火红的长发。

屠梓跟着他们跨门槛，第一看见的，就是满墙的照片。

这个女人非常漂亮，艳的妆容并未盖过她的丽质。尽摄影师从一个仿佛坐在地上、极低的角度拍下这张照片，她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走形。

走过玄关，秦然让两人在沙发上坐下。

而这满墙满屋的照片里，都是同一个人——一个女人。

“没、没事。”屠梓匆忙几步赶上其他人。

这张照片里，女人逆光站在摄影师的镜前，左手从脑后绕过，拨开右耳鬓边的碎发。她略略低，微笑着回眸。

当日他替浪涯治疗时就“顺便”看过，浪涯的神图景里并没有上什么人的迹象……唉他在想什么……

（……他的记忆还准确的嘛……）屠梓有微妙地想，（竟然没什么回忆化的分……）

“我和无往曾经也是积极的反抗分。”秦然熟门熟路地从旁边的碗柜拿茶冲泡，一边跟二人说话，“当时我们四阻扰搜捕队的行动，从他们手上放走了不少染者，特别是些手无寸铁的孩……你也是其中一个吧？”他对着浪涯说。

“在想什么呢？”

屠梓不自禁在其中一张照片前停下脚步。

（不对。）

正胡思想时，秦然就看过来问了这一句，险些把屠梓吓个原地摔。

“下车吧。”

照片是老照片，已经有泛黄了，却依旧难掩那抹激动人心的烈焰，几乎和浪涯的记忆里一般灼人。

想了想，他安屠梓，（虽然小宝妈妈没有相信你的话，又举报过我们，但可以看得来，他们夫妇是非常在意小宝的。待小宝觉醒时，即便没有我们在边，相信他的爸妈也会尽力护着他吧。）

算什么好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