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和人通电话还是听歌，咧着嘴咯咯笑。

那天他开车经过，想着开学快两个月了，邹景恒一次电话都没给他打，也不知在学校过得怎么样，便决定去看看，顺便带外甥吃顿饭。

“开心啊，特别开心。”邹景恒望着沈昭虹，双发亮，“妈，你今晚穿这裙真好看。”

沈亿后来瞒着邹循丰偷偷见过邹景恒几次，那时他已经重新回到校园，对着沈亿虽不如以往那么情，却也没有面对邹循丰时的那明显的仇恨。他甚至主动和沈亿说起沈昭虹去世那晚发生的事。

“不用租，我那边刚好有一三居室闲置着，我让人打扫一下再添些家，你到时直接住去就行了。”沈亿见邹景恒满大汗，不由问，“你几个了？”

那之后，在休学的一整年里，邹景恒再没开说过话。

沈亿，等邹景恒回房冲澡，他也趴地板上，才十个手臂开始发抖，撑着完三十个，整个人地上，得跟条狗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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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门，才发现自己的房只剩下一个房间，其他两个打通改造成了健房，邹景恒着拳击手在里砰砰砰打沙袋，察觉到后有人，他扭看过来，那神，像一柄锐利冰冷的尖刀，狠狠扎在他心。

“邹循丰同意了。”邹景恒在客厅地板上俯卧撑，边，“你在九中附近帮我租个房，我不住校。”

真好啊，沈亿想，要是他那外甥也能这样笑笑，那就更好了。

“景恒，玩得开心吗？”沈昭虹穿一件鹅黄的旗袍，肤雪白，笑温柔。

人亲爸都同意了，他一个当舅舅的还能说什么。

他就是用那样的神看着沈亿，说：“她骗我。”

对沈亿来说，正值青期的孩能忍住不玩游戏不谈朋友持每天行各力量训练，这已经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了，更可怕的是，邹景恒还学拳击。

那晚他又瞒着邹循丰偷偷跑去和朋友打球，照样给沈昭虹发短信，让她帮忙打掩护，沈昭虹给他打电话，让他好好玩，尽量在十二前回来，她在楼等他。母俩经常在楼园里喝茶吃宵夜，邹景恒也没多想，只说好，然后挂了电话。十一半回去，邹循丰不在，听家说他爸有应酬，今晚不回来了，邹景恒兴地跑楼去找沈昭虹。

沈亿后退一步。他没忘记这个神，他沈昭虹楼自杀被送去医院的那个晚上，沈亿在急诊手术室外见到只有十一岁的邹景恒，他低着一动不动坐在冰冷的不锈钢长椅上，谁跟他说话都不理，在医生遗憾说伤者死亡时间的时候，他突然扭看沈亿，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，仿佛每一个字都是残忍碾着血发来的。

“妈，我回来啦！”

现在的年轻人，真的，太可怕了。

“景恒。”沈昭虹温柔轻抚他发，“你以后不用你爸说什么

邹景恒完最后二十个，从地上起来，拿巾汗：“三百个。”

沈亿原以为邹景恒就是暑假过来玩玩，哪里想到他竟然不走了，说要在松城读中。这不瞎闹吗，在他里，学业和婚姻同等重要，都是人生大事，岂能玩笑。

“难得听你夸人呢，妈也开心。”

邹景恒笑笑，有些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