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你整场电影看下来，难就在脑里默算场数吗？

他妈的，老绝是中了毒，他一哈喇摇尾犯二，我就想揪他过来顺。

妈的这儿小聪明用在唐诗三百首上，早成神童了。

唐晓一样拄在门，咬着，两只狗睛黑不溜秋地瞪着我，浑都像要炸起来。

整个周日下午他都腻在我店里，一会儿坐下来刷刷地翻剧本，一会儿又踱来踱去地不知嘴里低声念些什么。我店里的地板都快被他踩熟。

“唉！”他老气横秋地冲我摇，“妈妈不要他了，他老年孤独！叔叔你给他找个伴儿吧！”

“OK，OK，”小导演在那边儿兴，“就决定是他了！还是小陆哥你睛毒，这孩不错！对了，女主角你说XXX怎么样？”

一回他家，楚虎举着拼音卡在那里呀呀地读，旁边就是IPAD。我过去一摸，还发。

我摇，“另外一个，现在在市青年剧团，主演过原创话剧。你定个时间，我让他来试镜。”

他响亮地嗯了一声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一边侧让他来，一边跟小导演说，“不好意思，我有儿事，我们迟再谈。”

他试镜那天我没去，跟楚复旦一起去谈了个大客。又敬酒又喝的，老这胃是真受不了。幸好楚复旦是主力军，他，我谈。末了签了个大单下来，客一走，他杯一推就歇菜了，我还得把他扛回去。

谢幕之后我们并肩往外走，他张了张嘴，我以为他要讨论剧情，结果他着嗓转看着我说，“十七场。”

我捂着胃慢腾腾地起，偏夹着电话往猫里看了看，开了门。

“赵小丁？”小导演。

“什么？”

我

我一乐又开始胃疼，把楚复旦安顿好了就赶回家。烧了开吞了药，正在沙发上尸，小导演来了个电话。

嘿！

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，还是新上映的特效大片，主角一狼嗷嗷地抓砍。这二货老模样搂着爆米桶，呆兮兮地瞪着两只狗睛直视前方，眨都不眨一下。只不过隔个五分钟，他就自觉地把爆米桶往我这边伸一下，等我抓一把，然后宝贝儿似的又搂回去。

最近几个月他被我着大方了许多，帽行给他摘掉，说话的时候迫他抬脑袋看人。这家伙一对狗睛乌溜溜的，闪亮闪亮，不用来放电多可惜。

量打造，我保证他能控制得很好。”

楚虎自从没了妈就变孝顺儿，一溜儿小跑厕所，给他爹拿了条巾来，帮着我往他爹脸上。

唐晓知这个消息简直兴疯了。

我不知怎么回他，静了一会儿就只往他脑袋上顺了顺，“好好演。”

“我们有十七场对手戏。”他一边说还一边挠了挠发，脑袋不好意思地又一垂。

我们俩在那儿商商量量扯了半小时，突然有人敲门。

我觉得自己也在发疯，我一整下午就坐在桌后面佯装看帐，其实一直用角瞥着他，嘴里叼着烟，时不时地就要控制住自己不要翘起嘴角发笑。

“陈导？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