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能扯住了白，也仰看他，说，“若是我果然化得，你便怎样？”

孔砚气得要命，便在心里大骂，哪里还有长长的一日，只怕命丧黄泉的那一日倒还来得快些！

怀能狂喜过后，竟然有些无措，见他生疑，便实话招认，“其实我并不曾化过，只是要尽力一试。你还要容我慢来，只要化得，你便不能言！”

怀能翻下，牵住了白，献宝一般的指着这四下里的山林说，“这本是万佛寺后山，也有庵堂，我们两个暂住于此，定无人寻得来。”

又想，早知这样，那时便应了他的好，也免得生今日这些事端来。

64.

怀能便有些沉默，半晌才说，“如你旧日里住的地方不好么，你也住得惯些。”

孔砚冷冷的瞥他一，说，“你到底化不化得？休要在这里唬人！”

孔砚“哼”了一声，便随说，“若是你果然化得，我便应你那三件事。”

定了什么样的决心，突然勒住白，蜻蜓般的亲了亲他的后颈，然后笑着说，“你这样待我，便是你发长得长了，我也要一一的剪了。”

孔砚听他这样小心翼翼的说话，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，原本想要发作，却也发作不，说，沉声说，“你实话同我说，究竟是哪个教你剪我长发的？”

怀能翻上，用手轻轻遮住他的睛，认真的说，“你先莫看。你稍等片刻便是。”

怀能见他问起，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，便小心翼翼的说，“我怕你颠簸，心里便想快些行走，并不知什么法术。”

孔砚不免嘲讽他一番，说，“若是果然化不得，实话告诉了我，我也应你一件！”

怀能却只是不说，倒把他搂抱得。片刻之后，便说，“便是这里了，如何？”

孔砚不过随一说，哪里也是一样，他只是不信这人果然有这样的神通罢了。此妙音毕竟非彼妙音，哪里来的那许多法力。

他们两个此刻便在那梧桐树下，仿佛在梦里的一般，竟与他记得须弥山上没有分毫之差。

孔砚嗤笑起来，并不相信，抬起手，指着四下里那些北方的山树，只说，“我要这里如须弥山里一般，你若是本事了，也来想一想，好教我瞧瞧。”

孔砚睁看去，大吃一惊，简直不敢相信。

怀能先是一怔，等明白过来，顿时欣喜若狂，连底也放光来。孔砚心一震，想，他竟然如此喜。

孔砚捉他的手腕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的好，想，是了，那时在七修观外，他封印初解，便将那山沉江中，原是我低估了他的本事。

孔砚看这里景大异，与他居所十分的不同，心中不免惊诧，想，难他有缩地之术不成？

怀能见他神多变，便焦急起来

孔砚便有些恍惚起来，怀能在他后抱了他，有些慌张的说，“这是我化给你的，并不是幻境！”

孔砚等了许久，怀能才松开手，充满期盼的对他说，“你睁一看。”

怀能见他脸铁青，却只是无动于衷，底便黯淡下去，等了片刻，终于勉的挤一丝笑来，哀求般的说，“我方才说的玩笑话，你千万不要当真。”

孔砚大吃一惊，扯住了缰绳，冷看了他半晌，才问，“你这日行千里的法术，几时学得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