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能伸手去摸地上的被褥，早已凉得透了，就有些哆嗦。

孔砚眯起看他，半天才说，“你以为我不会杀你？”

夜里两人回到房里，孔砚在桌边静坐了一阵儿，也不知想些什么，只是微微皱眉。

16.

孔砚突然说，“你过来。”

孔砚从袖中取药草，仍旧用了慢慢嚼碎，然后对着镜脱掉衣裳，转过去一声不响的细细端详着。

孔砚一丝嘲讽的笑意，说，“要你难过，不只杀人这一个法。”

怀能想，若是果然如此，不怪那士躲避，这人毕竟也是孔雀王。只是毕竟好奇，也不知那士了什么。难害这人沦落到这境地的，竟然是那士不成？

怀能“哦”了一声，不

怀能不解，便问说，“他一个士，躲你什么？”

这人若是孔雀王，只怕还受着天地间律法的拘束，不会随意的取人命。

怀能倒笑了起来，说，“话是你张便说的，我哪句都要信真么？”

他心中不解，却知孔砚不愿说与他知，所以也忍住不问。

怀能虽是猜测，却故意装得笃定，说，“不把你急了，应当不会。”

怀能松了气，心里却觉得奇怪，想，他先前是寻不到那士的踪迹，如今好容易有了下落，怎么又不寻去，反而又说要去烧那士的观？

孔砚微微冷笑，答，“何必舍近求远？先去他观放把火，看他回不回来！”

怀能觉得疼，就一步步低着走了过去。

怀能正半跪在地上扯他的被褥，见孔砚这样对镜自照，忍不住想笑，却又不敢，便狠狠的低下去。若说一夜见着是倒了一凉气，又觉着心虚，下却似见惯了的，不觉着有什么了。

孔砚哼了一声，沉沉的回看他，怀能只觉得背上涌起一阵儿凉气，连忙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，“果然是好药草，已经好了许多了！”

只是不知他说真说假，便应，“好，你去放，我在一旁看着。火烧士，倒也新鲜。”

怀能看他那个神情就有些发麻，生怕他再说下去，连忙赌咒发誓，“我还想好好的回寺里见长老哩。”

孔砚恼恨起来，说，“他得罪了我，自然要躲我。又怕我寻来，所以一路谎称自己去向西南，难以为我看不么？”

他也知这人脾气不好，便想，只怕命无忧，之苦却难免。这人如今境遇险恶，捉到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手，想要脱怕是难了。

怀能心想，这人既是妖怪王，行事怎么这样没理。

孔砚打量了他几，才用命令般的吻说，“把佛珠给我看。”

孔砚一丝嘲讽的笑意，说，“要你难过，不只杀人这一个法。”

怀能有吃惊，不由自主的抓了颈上挂着那串佛珠，小心的说，“长老说这珠不能离手。”

孔砚冷冷的瞥他一，说，“你拿着我看，这也不会么？”

孔砚不耐烦起来，说，“难你不是想说我，杀人放火，无恶不作么？”

孔砚似乎有些满意，这才微微，说，“这个倒象真心话。”

孔砚眉梢一挑，问他，“怎么？”

怀能“嗯？”了一声，问说，“什么怎么？”

便问说，“那你要去东北寻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