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把那个字说。像是一长在心的刺，猛然被了来，带着血淋漓，却又着某痛的畅快。

“我好恨你……陆承。”

许青舟的情绪有控制不住，他拿回杯又开始大的喝酒，喝完了一整杯，才说：“我说不。”

明明白白的恨，像一把刀，戳陆承的心里。刺得他心脏绞痛。

许青舟闭上睛。

“他瞒着我，直到他临死前我才知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。你是不是觉得很荒唐，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事实，却让我连恨他都没有立场了。”

他问陆承：“我要怎么说，告诉陌生人，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，有妻有女，为了钱被另外一个男人包养！为了钱跪在他下被他……”

自己倒酒的手抖了一下，没拿稳。几滴红酒洒来，落在桌上。

但陆承还是短促的笑了一声，忍着所有的凌迟般的苦楚，告诉许青舟。

“——是我毁了你原本的生活。我毁了你的学业、你的前途、你的家、你的理想。是我把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！你当然应该恨我……”

他其上拿布将酒了，低着：“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，你不要害怕。”

然后他放了声音，看着许青舟说：“对别人说不，那就对我说！说你有多愤怒、厌恶，说你恨我！我说是多过分的对待你，说我究竟怎么样伤害了你，说我给你带来了多少痛苦！说我这个人……是有多坏……”

“生病了就要看医生，为什么不去？我陪你去！”

明知这两个字，是最不能再陆承面前提起的名字。但许青舟还是说了。说着说着，就哭了。

“他不是一个好父亲，从小到大，他都在控制我。他害怕什么？他害怕我知自己不是他的亲儿，就会对他不闻不问吗？他害怕我走了以后就没人照顾他吗？他要把我困在他边，直到他死他才肯相信作为一个儿我他。可是他呢！他我却瞒我、控制我、困着我！你也是，陆承！你中的喜全都是伤害，你把我拴在你边，你把

“可我不光恨你，我恨我自己，我还恨……许河。”

“——那你就对我说！”陆承猛的喝，吓了许青舟一。

面对陆承的坦诚，许青舟了气，半扭过。

他觉得酒气渐渐上涌，随之一起的，还有再也无法压抑的情绪。

他咳嗽了一声，恨声：“你也知我该恨你……”

第七十五章

“你是该恨我。”

他看着陆承，慢慢说了来。

他的眶有些发红，再次睁开睛的时候，睛里神无法在保持平静。

“我不去！”许青舟说。

“你不恨我，你还能去恨谁呢？”

陆承叹了气，走到许青舟脚边半蹲下来，把他手里的杯拿走放在一旁，然后握着他的手仰看着他。

为止今日，许青舟终于将那三个字说。

“我这辈，活得那么小心翼翼，谨小慎微。”

他说：“陆承……我恨你。”

“这么多年，我好像从一天都没有为自己活过。可是即使这样，好像我所的所有选择到来都成了错的！我有选择吗？陆承，从到尾我所的每一个决定，我有选择吗！——你本就没有给过我可以走对的选择，当然应该恨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