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诶哟，真的是个人啊？

他已经几天没睡了，半夜都能被这牙给疼醒。所以他脆不睡了，起来看书，说不定能一边疼一边记牢些——他娘的完全就是放！这牙疼到他冒金星涕泪横，看个的书！

大夫说他是长了颗智齿，角度刁钻，姿势风——简而言之就是不来，不救。

初元指尖火作灯，低看那未来得及细看的书简。

初元犹豫再三，这才迈着步过去敲了敲门。

嘛啊？我又不会牙。

初元脑里面过了一遍先前时鉴让自己看的那些法术的书，也记不得有没有能牙的……诶，话说等第二天时鉴看见那首打油诗后应当不会来追杀自己吧……不他只是不懂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啊！是个人看见被别人这么说都会发火吧！

......

这三更半夜的，他去敲门也是怀着一吓人的诡异心思。他这两天当坏人当多了，熟练得很，心里毫无愧疚。

骗小孩呐？！

就在初元转要走的时候，他听见某叹息：“唉，我这牙病何事能好？若是神明能听见我的愿望......”

老人说，牙疼不是病，疼起来要命。行吧行吧，牙疼不是病，但是也能给人失心疯来！

我的娘亲啊真的闹鬼！！！

神不神明的端庄，去他的吧。

他也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唉声叹气了。

陈霄援托着腮，倒一凉气，只觉得后槽牙疼得愈发厉害。

自己都往人家门上贴骂人小纸条了是吧。

初元老远就见他一病气，也算确定了这十个活人，松气。他倒不是怕鬼，实在是这氛围，让他不怕也得怕。那些志怪里那么多山鬼怪的，说得吓人得很，都快条件反了。

初元其人，每天间歇踌躇满志，持续混吃等死——现在这样死不掉另说。他有事儿没事儿多了几分报效祖国的雄心壮志，可真等他拿到活儿要了，他又懒得动了。

他鼻，还能怎么办，病急投医，都求到神佛上去了。不过这小事，人家佛祖神仙他们老人家，哪个看得上啊！

他面前杵着一个小破院，偏僻得很，放望去方圆十里除了树还是树，没别人住这附近了。屋里透亮黄的灯光，窗上映一个托着腮的剪影，哼哼唧唧的，再带着绵柔婉转的叹息。

他又倒一凉气，顺着僵的嘴角，他忙给揩掉——好好一副能在野林里勾引野狐狸的英俊书生模样，如今被颗智齿折磨成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。

“一个过路的人。”

比如现在，他想原地返回。

那个书生惊恐的声音从门内穿来，连带着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：“谁？！”

初元几番纠结，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，能不能解决另说，反正他不想就这么回去给时鉴当人靶。

苦主名为陈霄援，牙疼，没人治，没钱治，没了。

陈霄援哭无泪了。这见着就要秋闱了，还指望着这次乡试一次过，来年闱也不闹心，结果碰上这么个事儿！这下好了，吃不好睡不成，书都看不去，提笔写文章都疼得手抖。他还专程跑这山老林里安静复习，这下全毁了。嗨！

☆、第十七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