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元也不知自己张个什么劲儿，毕竟于情于理，也不至于此。

但是想来，成安帝比自己还张。

正神游太虚，初元也不晓得成安帝嘀嘀咕咕念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咒文。他好像突然听见了时鉴的声音。

簇拥着朝这边来，忙放下茶杯坐正了。

他极其虔诚地伏低，跪在蒲团上连行了三次大礼。一个皇帝对人这么卑躬屈膝，想是觉很好，但实际并不怎么样。

初元心说，这单又白跑了。

“好了。”初元声阻断成安帝的碎碎念，“我们是听到了你的祈愿下凡来助你的。若是你的理由充分，我们务必尽力。”

这老完全不知初元摇又是个什么意思，茫然地抬抬，却又不敢直视他。

“这魏朝江山应在朕手上光大！想当初，朕年轻时……”

初元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法术，神识当中的，别人听不见。

“在此之前，可否容我给你一些指？”时鉴突然听见初元这般开，“或许是比助你返老还童或是延年

初元：......

老年人通病：忆当年。初元听得耳朵起茧，在识海里跟时鉴发牢：“我跟你说过吗？算了记不得了，说过了你就委屈再听一遍。我当年那么认真想考个大官，现在看来幸好没考上，不用为这位辛苦劳一辈。在我见识了那些后再看这位，真觉世上再没有这么厚脸的人了。”

时鉴：“我觉得这二者没有什么关系，不过是你吃不到说酸。”

成安帝闻言，重重叩地：“多谢真君！”声音都在颤抖。

初元：呵，你还有脸说。

“有张。”

也不知怎么样才能让时鉴听见自己也在用神识说话，脆在脑海里想自己要跟他说的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结果他这么一句才是把成安帝给整懵了，诚惶诚恐地“啊”一声。

“只不过近年来因年岁老去，逐渐力不从心，可又不甘这江山毁在我那几个没用的儿手上……”

屋来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跤。

自己来的乌龙，当然是初元自己打圆场，抬抬手，故作地对成安帝下指示：“无妨，不过是有两句没听清，你再重复一遍好了。”

“何必。”

他瞧了一成安帝，意识到时鉴在暗示自己些什么，只发觉到成安帝周郁的一团黑气，熟悉而又冰冷——是人之将死时的死气，他命不久矣了。

成安帝已经是个老人了，在自己所供奉的神明面前没有什么帝王的威风，无条件的虔诚让他弯了腰：“朕——信徒掌下的江山，如今延续了先祖留下的辉煌……”

初元：哈，你什么样你儿就什么样。

初元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，你们搞这些稀奇古怪的祭祀供奉，跟我可一没关系，我从未叫你们这么祭拜过，你们的贡品我也没收到过。

“唉，这江山啊，就要这么破落在他们姓魏的手里？”初元默默摇。

初元回想一番，大意是说想长生不老。

时鉴火大：“我在这儿！”

“成安帝的祈愿是什么来着？”

“什么？”他瞥了时鉴一，声提问。刚才发呆没听清。

成安帝望着屏风后那两个模糊不清的剪影，又是张又是激动，差就撅过去了：“信徒……参见初元真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