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胖又重的敖焰走后，整个屋仿佛都变轻了，浮在半空中打飘。林青墨心里也空落落的，不踏实。丞相走后不多一会，林母便回来了，她拿着一个包袱了屋，：“青墨，门谁放的东西？”林青墨摇摇：“我不知。”打开包袱一看，有两件衣服，一件是宝蓝蔓草纹短外袍，一件是绿单短外袍。一个黑漆木上下三个小屉的首饰盒，拉开看，第一层满满一屉的小颗白珍珠，像满碗的饭粒，白一片，刺目的很；第二层是一排排的整齐的红珊瑚发簪；第三层是两副样式不同的耳环，一副白，一副红，白的像是晶亮的泪珠，红的像饱饱的血滴。此外还有一个油纸包，打开一看，是一大块腥气的瘦。看到，林青墨有明白了，对母亲说：“方才那个胖娃娃又来了。”

林青墨一脸的激，拉过敖焰的手，：“多谢你。我，我也没有什么报答你的。以后我娘去龙王庙祭拜时，我也跟着去，磕几个。”他挠挠，想着家里有什么可以款待敖焰的。敖焰学着他，也挠挠，但他只有几细细的胎。林青墨一亮，拍手：“我给你梳吧？我家没有好吃的给你。”他下床取了林母的檀木梳，月牙形的边，细密的齿。敖焰乖乖趴在林青墨的上，任他。一排圆的齿在敖焰的大上一下一下轻柔的划着。在睡着前他听见林青墨说：“你我弟弟吧？”他喃喃答：“你是......媳妇。”

太西斜，落日的余光从西窗照来，昏黄的。敖焰还没有醒，林母也还没有回来。门“吱嘎”一声响了，“娘。”林青墨叫了一声。来的却不是林母，而是探了一个长圆的小，着一黑官帽，绿的脸和脖，八字须——是老乌。“来吧，他在这呢。”林青墨招呼。丞相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屋，一紫红的官服，背上的壳仿佛很沉重，压弯了他的腰，像是人间的垂垂一老翁。他恭敬的向林青墨施了一礼，轻声：“我来接他回去。今天他是偷跑来的。”“啊，原来他这么不听话。”林青墨说着了敖焰的，敖焰嘟囔着翻了一个，把对着丞相。丞相无奈的笑笑，也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床小碎棉被，轻手轻脚的把敖焰包起来，走屋。

丰足的觉，全因前这堆五。

林青墨：“五，你家在哪里？”敖焰扑到他的上，咚的一声闷响，像拳砸在心上，林青墨捂住，：“五，你慢。”敖焰瞪大了一对黄琉璃珠，吐字清楚：“我叫敖焰，不叫五。”“你几岁了？五。”林青墨本也是个小孩，当然是小孩心，对他真正的名字全不在意，一心一意沉浸在对五的渴望上。敖焰赌气不想理他，但怕自己不回答他又不理自己，顿了一下，回：“一岁。”“哇——”林青墨拖了一声长腔，“还是神仙好，一岁就长这么大。还长这么胖。”林青墨戳戳他鼓凸凸的手臂，又：“那颗给我治病的珍珠是不是很贵重？”敖焰翻了翻，很郑重的了。林青墨暂时是不会知的，那样的珍珠在南海龙里俯拾皆是。敖焰不过是借着拿珍珠占他便宜。神仙到底不同于人类，心智也成熟的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