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禅院门他撞上了那人，那人着锦衣，乃是一副笑模样，瞧来是个白白的小公。

此多山，镇百里，又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。

他试探着圈住了明空的腰，见明空并未半不耐烦，声气地要求：“你摸摸我的尾好不好？”

“可是我很害怕……”阮白说着说着，便红了一双尾，显得分外委屈，在委屈当中却蕴着几分媚。

那人却半不恼，反而声：“小哥哥，你是有甚么事情不开心么？”

他怀抱着白狐，索坐下来，继而变一把梳，为白狐梳理。

他心中满是暴戾，这天下并无一件事能教他开心，他控制不住地要破坏的一切，譬如前这个小公，他便极想瞧瞧其哭来是何模样。

明空足足忍耐了三日阮白的小心翼翼，再也忍耐不得，直截了当地：“你不必如此，贫僧的脾气虽然不好，但亦不是这般容易生气的。”

他没趣地撇了撇

他现下明明是人形，但八条大尾却是从尾椎窜了来，摇摇晃晃着，向明空示好。

扎，一被明空牵住了手，意当即充盈了心。

莫要说是佛案上的供品了，连佛案都被他掀翻了去。

他在前面捣，师父与师兄弟在后追，他便将双手能抓到之尽数往后砸。

那人却是蹙了蹙眉，便又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
阮白即使变作了白狐，亦记得用一双爪扒拉着明空的僧衣，唯恐明空抛弃他。

他素来最讨厌假模假样的富家，毫不留情地讽刺：“笑甚么，莫不是个傻罢？”

明空心无旁骛地抚摸着阮白的尾，又抚摸了一会儿，怀中的阮白竟然变回了原形。

不知何时，他们才会发去寻妖尊主，他有时候觉得只要能与明空在一便是好的。

九尾狐妖既然到了此，不几日，木屋之所在便会被发现，木屋已回不去了。

明空带着阮白上了山去，寻了个暂居。

他的修为增得很快，但还不够快，他远不是明空的敌手。

他本想再试一回，却被师父制止了。

被他撞倒在地却也不哭，亦不让父母扶，自己站起来，拍去了上的尘土，又冲着他笑。

阮白陡然被明空抱住了，不觉舒服得阖上了双目。

阮白不想再惹明空生气，镇日乖巧，明空让他甚么，他便甚么。

是自己不够用力么？

初识那人之际，那人尚且不过五岁，由于质寒，骨太弱，被父母送至无相禅院休养。

明空牵着阮白了镇，并未再回木屋。

明空凝视着阮白，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那人。

他正因不服师父教而大闹无相禅院，将无相禅院闹得飞狗。

阮白被明空抚摸着尾，不由了，一双手难耐地攀附于明空的双肩上，一副更是本能地贴上了明空的，甚至从角溢了一声低。

明空一颔首，八条大尾便直直地朝着他的掌心送了过来，丰盈而柔。

明空无视媚，单纯地伸手抱住了阮白，就如同抱着当年的白狐团一般。

他不是个孝顺的孩，他对母亲心怀愧疚，但又不希望被明空抛弃。

是以，他故意抬足将人踢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