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空的心脏猝然一，除了那人之外，对于旁人而言，他从来不曾这么重要过。

阮白看看阿爹，又看看明空，双目最后定于阿爹面上：“我自己能找到阿娘的，不要你带我去见阿娘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阮白又自责又难过。

他疾奔了五百余里，方才勉甩开了九尾狐妖。

阮白受伤了，必须尽快包扎，明空施展法，向西而去，九尾狐妖并不轻易放他们离开。

阮白依偎于明空怀中，一双耳朵以及八条尾耷拉着：“倘若阿爹是在撒谎，他明明着阿娘，为何要用阿娘来撒谎？”

九尾狐妖面一沉：“你当真是个不孝，亏得你阿娘待你那般好，你可知你阿娘是为了保护你才被夺走妖丹的，至今缠绵病榻？”

“我……”阮白将脸埋了明空的锁骨，“我若是厉害些，便能为你分担些了。”

他环顾四周，发现自己于一峡谷当中，周重峦叠嶂。

阮白又摇了摇首：“我与明空会寻到阿娘的。”

他不过是一偶尔捡到了阮白的僧人，自然是生母亲更为要罢？

其中有一树妖恭敬地：“左护法，尊主命你即刻将阮白带回教中。”

九尾狐妖叹息：“你当真不你阿娘了？”

明空提醒：“阮白，你该当记得你阿娘的尸是贫僧与你一葬下的。”

伤，血淌得更急了些。

明空一面抱着阮白往前走，一面：“贫僧不知你父亲究竟有何目的，但他伤了你乃是事实，关于你母亲，贫僧认为是你父亲在撒谎。”

阮白又摇首又颔首，末了，垂着首：“我觉得很疼，因为是被阿爹所伤的缘故，我觉得更疼了，但又因为有你在的缘故，而觉得不如何疼。”

自有记忆以来，阿爹极是自己，故而，听得明空这般贬低阿爹，阮白本能地要反驳，但心的疼痛却再再地提醒他，阿爹已然并非那个自己的阿爹了。

他不知阿爹上究竟发生了何事，先是圈住了明空的脖颈，才发问：“阿爹，你是不是有苦衷？”

☆、第二十一回

九尾狐妖苦笑：“阿爹确有苦衷，你随阿爹走可好？”

这些小妖对于明空而言并不成气候，不过弹指，已然尽数倒地。

“贫僧不知。”明空端详着阮白，“阮白，你现下太过弱小了，人人可欺，你须得快些，你吃了那千年灵芝的妖丹，又长了八条尾，你不该如此弱小。”

九尾狐妖不及声，又有一群小妖过来了，将明空与阮白团团围住。

“可是……阿娘若是死而复生了呢？”阮白地望着九尾狐妖，“阿娘在哪里？”

他就着山泉将阮白上的血洗去，后又为阮白包扎妥当了，方才问：“你可还好？”

明空闻言，不由冷笑：“原来你实乃是卖妻、卖求荣之徒。”

九尾狐妖不发一言，而将阮白与明空围住的小妖为了立功却已纷纷地冲了上来。

明空并未声，他很是好奇阮白会不会杀了他。

明空质问：“他是你的亲生孩，你为何要害他？”

九尾狐妖满面慈地：“你帮阿爹杀了这僧人，阿爹便带你去见阿娘。”

阮白摇了摇首：“我想与明空待在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