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白又一那烛芯，烛焰再次燃了起来，将这一室的黑暗驱散了。

明空被阮白这么质问着，觉察阮白的情绪有异，先是抱了抱阮白，又端详着阮白的眉：“何事了？”

他沮丧地将整张脸埋在了浴当中，却忽然闻得明空问：“阮白，你还好么？”

他立于屏风后，想了想，终是走到了明空面前，朝着明空张开了手：“抱抱。”

他已不再是白狐了，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明空抱抱他，让明空为他梳理，钻明空的衣襟内取，更不能再舐明空的面颊了。

浴的温刚好，他盯着面上映的自己的面容，继而用手指将倒影划破了去，待面平静下来，倒影复又现了，他觉得有趣，但不久又觉得一趣味也无。

明空的视线往下一扫，阮白立即红了脸，不再发问。

阮白疑惑地：“为何要用屏风遮住浴桶？”

行远不及他，但他生怕自己保护不好阮白，为策安全，蛰伏于此。

折腾了良久，他不得不放弃将自己变回白狐，转而要将狐耳与八条尾收起却不得，明明他方才还能将八条尾收起。

阮白诚实地：“我想象当年一样，让你抱抱我，为我梳理，钻你的衣襟取，舐你的脸颊……我方才要变回原形，却只变了一双耳朵以及八条尾。”

他果然很无能，尽他这副已经及冠了，尽他已长了八条尾了——九尾狐族是依据尾来判定修为的，八条尾的九尾狐已是不容小觑了。

他尚是一只茸茸，白的狐狸之时，他只肯让明空帮他拭背以及四肢，而今他已不是狐狸了。

“贫僧去打，你且沐浴一番，过几日，待你的彻底复原了，我们便发去寻妖尊主罢。我们已在这别院待了一月有余，妖尊主并非蠢材，应当快要猜我们之所在了罢。”话音落地，明空去庖厨煮，将注满浴桶后，又从其他房间内搬来一个屏风，挡在了浴桶前，将浴桶遮了严实。

☆、二更·第十九回

他急得双目泪，用浴将泪洗去了，稍微冷静了一会儿，又试着去收起狐耳与尾却仍旧无果。

“你果然更喜当年的小狐狸，不喜我

他不清楚这衣衫是如何穿的，笨拙地尝试了几回，才准确地穿好了。

“我无事。”他用澡豆将自己的肌肤洗净了，又将肌肤了，便穿上了衣衫。

自己的异样被明空发现了，还让明空为自己担心了，实在不应该。

他还不太了解人结构，但一想到明空适才的视线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
明空愕然：“你已不是当年的小狐狸了，贫僧可以抱抱你，为你梳理，但是你纵然变回原形，贫僧的衣襟内亦无法装下你了，至于舐脸颊，你若是能变回原形尚可。”

阮白不由觉得委屈：“我不是当年的小狐狸了，你便不能抱抱我么？你是不是不喜我现下的模样，更喜当年的小狐狸？”

然而，他却连狐耳与尾都收不回去。

他试着将自己变回白狐，却只能变一双狐耳以及八条茸茸的尾。

他脑中灵光突现：我变回白狐便是了。

明空怔了怔：“你已不是当年的小狐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