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苍离抬眸：“镜吧。”

“世染尘，初衷已改。”默苍离扶着船缘起踏上故土，“世间万事都是如此。”他转看向燕风元嘉，语调中似乎是年轻了不少。

默苍离暗叹一声，绝情断还是有好的，至少话少：“现在可以动用神儒玄章了吗？”

“嗯？”默苍离皱了下眉，“果然那时你是故意浪费我时间。”

元嘉指尖从羽扇底划到扇间，轻抛而起的羽扇化作墨白两的玉琴，冰丝苏于臂弯间坠下随势轻晃，“此琴此剑，昔日由你而名，当日不晓缘由，如今却是明了。”

，改之心也非记忆。”元嘉手掌轻轻地搭在船沿，望着迷雾的远，些许红发发尾淌海之中却不见。“吾之私，吾之记忆所有皆是你，情之所钟，心之所往。”

默苍离沉默地盯着燕风元嘉，突然伸手向他右。

默苍离默然一瞬抛一柄白羽扇：“你的东西还你，下一次莫要到我手上代你保。死人我没兴趣看。”

“吾此刻所求唯与先生同行，此般理由可否求得先生相随

默苍离步调一顿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，他走的很慢是后之人几步便能追上：“他也该来了，但这不是我随你去苗疆的理由。”

默苍离转过面对燕风元嘉，草的发甩到后，镜面折的光从面上划过：“我说过，我帮你选择。”

“再无其他？”燕风元嘉问，“无号？”

燕风元嘉将琴抱怀中闭着睛让指尖一个个划过七弦，琴弦微凉却能定人心浮躁：“吾就知你未予其他选择，不过吾喜便足够。”

元嘉遗憾地摇了摇说：“诶，可惜，昔日故人相见本也是有趣至极之事。”

元嘉抬手接住，下意识摇动一下，还是熟悉的手，只是这熟悉之中染上了洗不尽的猩红，那红只在边缘却十分醒目。他侧过扇面看向默苍离，郑重：“你当知晓，此既如吾手便再无寰转余地。他日山岳或因此崩颓，你也不后悔？吾尚存私心。”

“好了，”元嘉侧着脸躲开，“曲为清平愿，愿天下清平乐居。”

元嘉五指一僵，随后便是一声哀叹和着无奈：“唉，何必相呢？就当只是玄章之能不好吗？”

“果然不止有神儒玄章。”默苍离只能从言辞中找到真正想要的，至于多余的话便太过多余。

“苦境之苦，生者皆踏前人尸骸卫。”元嘉假咳一声装作没听见轻扫广袖背过去，目送孤舟远行直至消失不见，“送走故人，又失新友，直至仙山再会。你想好这一次该用何名号了吗？。”

“没。”默苍离看了他一，视线落到镜上。

“你岂不早已肯定？”元嘉指敲了下船板，抬手拨开云雾见天明，“一切起始本为好意，却成迷障。一切又是因果循环，吾与佛无缘，但无缘何尝不是一缘。”

“果然也有你的份。”默苍离收回手了一下镜面便停下了动作，“那一只是畸族的邪。”

“你该回苗疆了。”默苍离说着挥了下手，“你不必担心我，既然还活着便不会再去寻死。”

“吾并非此意，罢了。你吾何不同而行？”元嘉望向他怀中琴幻化为扇，皎白披风于风中飞扬，正是意气风发却又如时光错缪，“若吾情报无错，雁王已至中原。”

元嘉笑着问：“九界之土踏之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