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唯把目光从狗上挪开，看向赵瘸存放羊瓦罐的那堵墙。比起上次来，那边的二十来个瓦罐明显少了许多，只剩下十来个。

若非他脾气古怪，否则无父无母，无姊妹无兄弟，家产丰厚，吃穿不愁，就算是外形条件一般，都称得上是黄金单汉，说媒的人要踏破他家门槛了。

赵瘸，嗯了一声，盯着狗看。

“你、你又来什么？”

那就是齿不利落，说话难成句。

季唯被他这话噎住了，好生羡慕赵瘸。

赵瘸好半晌才憋一句，“我饿了，该吃、吃饭了。”

“又来要、要？”

上回过来都还没见到，这也没过去几天。

迎风招展，四只爪发雪白，背上一大片黑，再加上一条白短尾，看起来像是偷穿了黑肚兜的小白狗。

反正大多数来找他的，都是来要的。

可见赵瘸家，最近应是十分闹。

季唯看了，就站起，伸手去拉他。

赵瘸伸手把狗抱到怀里，撑着手要从地上爬起来。但他脚不好，一只手又要抱狗，一下爬不起来。

真的难搞。

“今儿啊，我是来和你谈笔生意的。”

赵瘸把狗放在空桌上，在橱柜里找到一块小碗，从瓦罐里倒了一碗羊，放在小狗跟前。

但他话是这么说，却一没有要起饭的样。

季唯心痛地盘算起来，“一罐起码能卖二三十文，你这十来罐，少说也有几百文钱了。赵哥，你是钱多烧得慌么？”

季唯没说话，跟在赵瘸后了屋。

“找你啊。”季唯笑眯眯地走上前，蹲在小狗边上，伸手指逗它。把小狗逗得张牙舞爪，张着还没长齐牙的嘴@来咬他。

这也是为什么他讨厌跟人打的原因之一。

一开始赵瘸还扭，但被大力一拽，人都已经站起来了，也就免了纠结。

“家里最近来了不少人吧？”季唯凑到赵瘸边，很自来熟的与他说话。

季唯被脑里的想法逗得笑声，但一看到赵瘸的表情，立把笑给收敛起来。

想必没人愿意，一开与人说话，就糟人耻笑。

季唯排排手上的土，优哉游哉地跟在赵瘸后，一儿不怕赵瘸，“是也不是。”

小狗闻了闻味，伸@了，很快的喝起来。

“赚钱的生意，你也不？”

赵瘸除了瘸，还有个病。

“瓦罐少了一半。”

上次来时，初始还有些拘谨，后来季唯越放越开，和赵瘸的相反倒更加熟稔起来。这也使他在赵瘸家时，如同自家一样自在。

季唯坐

赵瘸还是没吭声。

赵瘸闷声应，“什、什么生意，我不。”

“你啥时候养了只狗？”

从赵瘸嘴里说来的话，总有沉沉的味。

“钱，我有的是。”